林晚秋捏着那张卷了边的遗嘱，站在“阴缘杂货铺”木门前，指腹把纸角搓得发毛。
这铺子是远房表姑婆留的。
那老太太一辈子没嫁人，守着这老城区巷尾的破铺子过了大半辈子，上个月走了。
律师找上门时，林晚秋还以为是诈骗——她打小就没见过这位表姑婆，怎么突然就成了唯一继承人？
推开木门时，“吱呀”一声响得刺耳，一股混着老檀香、旧纸霉味和潮湿气的味道扑过来，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九月天还热着，铺子里却凉飕飕的，像开了台老旧空调。
铺子没多大，进深也就十米，墙根摆着两排调晚秋皱眉：缺了口的青瓷碗，碗沿还沾着点黑垢；绣着残花的旧帕子，边角都磨破了；还有个蒙灰的铜铃铛，碰一下“叮铃”响，声音透着股冷清。
最里头立着个半人高的木柜，铜锁都生了锈，锁身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
“这哪是杂货铺，分明是破烂回收站。”
林晚秋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想拍给闺蜜吐槽，镜头刚对准货架，屏幕“闪”了一下，弹出几行乱码，跟着就黑屏了。
按电源键没反应，拍了拍机身也没用，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摔了。
正蹲下来摆弄手机，身后忽然传来“簌簌”声——不是风吹布料的响，是那种轻得像羽毛扫过空气，却又贴在耳边发毛的动静。
林晚秋后背一僵，猛地回头。
铺子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巷子里的落叶被风卷进来，打了个旋又出去了。
“肯定是太紧张了。”
她揉了揉胳膊，转身往柜台走。
柜台是老式实木的，表面被磨得发亮，摆着个缺角的算盘，旁边压着本线装账本，纸页都黄得发脆。
她伸手想翻账本，指尖刚碰到纸，手背突然一凉——不是空气的冷，是那种浸了冰水似的、带着点黏腻的凉。
林晚秋“嗖”地缩回手，抬头就看见柜台后面站着个人。
不对，不能叫人。
那“人”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齐耳短发也是民国时候的样式，脸白得像糊了层纸，眼睛黑沉沉的，没一点光。
最吓人的是，她的脚没沾地，离地半尺飘着，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却碰不到柜台的木腿。
林晚秋的呼吸瞬间卡壳，大脑一片空白，只盯着那双悬空的脚，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是新老板？”
那“人”先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还带着点模糊的回音。
林晚秋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飘着走？”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
没看见人脚没沾地？
蓝布衫“人”倒没在意，轻轻点了点头，飘着往前挪了挪，停在她面前半米远：“我叫阿玉，是这铺子的员工，等新老板来，等了三十年了。”
“员、员工？”
林晚秋的声音发颤，“表姑婆的员工？
可你……我是鬼。”
阿玉说得坦然，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老掌柜走之前说，会有人来继承铺子，让我接着帮衬。
可我等了一个月，才等到你。”
林晚秋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货架，上面的铜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盯着阿玉那张没血色的脸，突然想起律师递遗嘱时，凑过来小声说的那句“表姑婆的铺子有点特殊，你多担待”——原来“特殊”是这个意思！
“我……我不继承了！”
林晚秋转身就想跑，手腕却被阿玉轻轻抓住。
那触感还是凉得刺骨，却没什么力气，她一挣就挣开了。
“新老板别走！”
阿玉急了，飘得快了点，裙摆扫过林晚秋的脚踝，又是一阵冰凉，“老掌柜说，你现在欠着钱，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这铺子能帮你赚钱。”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了。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三个月前她辞了工作想创业，结果被骗子卷走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两万块网贷，房租再过半个月就到期，昨晚还在跟闺蜜哭穷，说再没钱就要睡撬洞了。
表姑婆的遗嘱里说，铺子连同房产都归她，要是真能靠这铺子赚钱……可这铺子是养鬼的啊！
“我……我靠这铺子怎么赚钱？”
林晚秋咽了口唾沫，慢慢转过身，不敢再看阿玉的脚，只盯着她的领口——至少那地方看着像正常人。
阿玉见她不走了，眼睛亮了点——虽然还是黑沉沉的，却多了点神采：“帮鬼做事。
老掌柜以前就是这么干的，帮鬼了却执念，鬼会留下谢礼，那些谢礼能换钱。”
“帮鬼做事？”
林晚秋皱起眉，“比如什么事？”
“比如帮饿死的鬼找碗热汤面，帮想回家的鬼找路，帮被偷了首饰的鬼找遗物……”阿玉掰着手指头数，“只要了却他们的执念，他们就会留下东西，有的是冥钞，老掌柜有办法换成现银；有的是他们生前的宝贝，能拿到古玩市场卖钱。”
林晚秋听得心怦怦跳。
一边是欠着的债和交不起的房租，一边是养鬼赚钱的离谱事儿。
她盯着阿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又看了看柜台上那本黄得发脆的账本，突然咬了咬牙。
“行，我信你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许随便飘到我身边，更不许碰我——太凉了，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玉立刻点头，飘回柜台后面，规规矩矩地“站”着（其实是飘着）：“好！
我都听新老板的。
对了，老掌柜还说，阁楼里有东西要给你，说是养鬼的规矩，你现在要去看吗？”
林晚秋抬头看向铺子尽头的楼梯。
楼梯扶手是黑檀木的，积了层薄灰，通向二楼的阁楼，光线昏沉沉的，看着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攥紧了拳头：“去！
现在就去！”
不管怎么说，先搞清楚这铺子的秘密。
要是真能靠这个赚够房租和欠款——就算是养鬼，她也认了！
总比睡桥洞强！
这铺子是远房表姑婆留的。
那老太太一辈子没嫁人，守着这老城区巷尾的破铺子过了大半辈子，上个月走了。
律师找上门时，林晚秋还以为是诈骗——她打小就没见过这位表姑婆，怎么突然就成了唯一继承人？
推开木门时，“吱呀”一声响得刺耳，一股混着老檀香、旧纸霉味和潮湿气的味道扑过来，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九月天还热着，铺子里却凉飕飕的，像开了台老旧空调。
铺子没多大，进深也就十米，墙根摆着两排调晚秋皱眉：缺了口的青瓷碗，碗沿还沾着点黑垢；绣着残花的旧帕子，边角都磨破了；还有个蒙灰的铜铃铛，碰一下“叮铃”响，声音透着股冷清。
最里头立着个半人高的木柜，铜锁都生了锈，锁身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
“这哪是杂货铺，分明是破烂回收站。”
林晚秋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想拍给闺蜜吐槽，镜头刚对准货架，屏幕“闪”了一下，弹出几行乱码，跟着就黑屏了。
按电源键没反应，拍了拍机身也没用，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摔了。
正蹲下来摆弄手机，身后忽然传来“簌簌”声——不是风吹布料的响，是那种轻得像羽毛扫过空气，却又贴在耳边发毛的动静。
林晚秋后背一僵，猛地回头。
铺子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巷子里的落叶被风卷进来，打了个旋又出去了。
“肯定是太紧张了。”
她揉了揉胳膊，转身往柜台走。
柜台是老式实木的，表面被磨得发亮，摆着个缺角的算盘，旁边压着本线装账本，纸页都黄得发脆。
她伸手想翻账本，指尖刚碰到纸，手背突然一凉——不是空气的冷，是那种浸了冰水似的、带着点黏腻的凉。
林晚秋“嗖”地缩回手，抬头就看见柜台后面站着个人。
不对，不能叫人。
那“人”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齐耳短发也是民国时候的样式，脸白得像糊了层纸，眼睛黑沉沉的，没一点光。
最吓人的是，她的脚没沾地，离地半尺飘着，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却碰不到柜台的木腿。
林晚秋的呼吸瞬间卡壳，大脑一片空白，只盯着那双悬空的脚，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是新老板？”
那“人”先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还带着点模糊的回音。
林晚秋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飘着走？”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
没看见人脚没沾地？
蓝布衫“人”倒没在意，轻轻点了点头，飘着往前挪了挪，停在她面前半米远：“我叫阿玉，是这铺子的员工，等新老板来，等了三十年了。”
“员、员工？”
林晚秋的声音发颤，“表姑婆的员工？
可你……我是鬼。”
阿玉说得坦然，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老掌柜走之前说，会有人来继承铺子，让我接着帮衬。
可我等了一个月，才等到你。”
林晚秋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货架，上面的铜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盯着阿玉那张没血色的脸，突然想起律师递遗嘱时，凑过来小声说的那句“表姑婆的铺子有点特殊，你多担待”——原来“特殊”是这个意思！
“我……我不继承了！”
林晚秋转身就想跑，手腕却被阿玉轻轻抓住。
那触感还是凉得刺骨，却没什么力气，她一挣就挣开了。
“新老板别走！”
阿玉急了，飘得快了点，裙摆扫过林晚秋的脚踝，又是一阵冰凉，“老掌柜说，你现在欠着钱，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这铺子能帮你赚钱。”
林晚秋的脚步顿住了。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三个月前她辞了工作想创业，结果被骗子卷走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两万块网贷，房租再过半个月就到期，昨晚还在跟闺蜜哭穷，说再没钱就要睡撬洞了。
表姑婆的遗嘱里说，铺子连同房产都归她，要是真能靠这铺子赚钱……可这铺子是养鬼的啊！
“我……我靠这铺子怎么赚钱？”
林晚秋咽了口唾沫，慢慢转过身，不敢再看阿玉的脚，只盯着她的领口——至少那地方看着像正常人。
阿玉见她不走了，眼睛亮了点——虽然还是黑沉沉的，却多了点神采：“帮鬼做事。
老掌柜以前就是这么干的，帮鬼了却执念，鬼会留下谢礼，那些谢礼能换钱。”
“帮鬼做事？”
林晚秋皱起眉，“比如什么事？”
“比如帮饿死的鬼找碗热汤面，帮想回家的鬼找路，帮被偷了首饰的鬼找遗物……”阿玉掰着手指头数，“只要了却他们的执念，他们就会留下东西，有的是冥钞，老掌柜有办法换成现银；有的是他们生前的宝贝，能拿到古玩市场卖钱。”
林晚秋听得心怦怦跳。
一边是欠着的债和交不起的房租，一边是养鬼赚钱的离谱事儿。
她盯着阿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又看了看柜台上那本黄得发脆的账本，突然咬了咬牙。
“行，我信你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许随便飘到我身边，更不许碰我——太凉了，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玉立刻点头，飘回柜台后面，规规矩矩地“站”着（其实是飘着）：“好！
我都听新老板的。
对了，老掌柜还说，阁楼里有东西要给你，说是养鬼的规矩，你现在要去看吗？”
林晚秋抬头看向铺子尽头的楼梯。
楼梯扶手是黑檀木的，积了层薄灰，通向二楼的阁楼，光线昏沉沉的，看着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攥紧了拳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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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先搞清楚这铺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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