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水风流

赣水风流

作者: 5钧鸿

其它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5钧鸿的《赣水风流》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一九九零年的吉夏末秋赣江的水裹挟着黄呜咽着向东流傍晚的码空气黏腻而沉混杂着河水特有的腥气、货物散发的麻袋味和汗水的酸腐夕阳像个巨大的、腌得过头的咸蛋软塌塌地挂在天把江面和对岸的矮山都染成了一种暧昧的橙红“呜——”一声沉闷的汽笛声从下游传一条略显破旧的客运轮渡正慢悠悠地准备靠码头上立刻响起一阵嘈扁担、板车、招揽住宿的叫卖声、寻找亲人的呼喊声混作一团...

2025-09-19 20:29:53
一九九零年的吉安,夏末秋初。

赣江的水裹挟着黄沙,呜咽着向东流去。

傍晚的码头,空气黏腻而沉重,混杂着河水特有的腥气、货物散发的麻袋味和汗水的酸腐气。

夕阳像个巨大的、腌得过头的咸蛋黄,软塌塌地挂在天边,把江面和对岸的矮山都染成了一种暧昧的橙红色。

“呜——”一声沉闷的汽笛声从下游传来,一条略显破旧的客运轮渡正慢悠悠地准备靠岸。

码头上立刻响起一阵嘈杂,扁担、板车、招揽住宿的叫卖声、寻找亲人的呼喊声混作一团。

这里是吉安城活力与混乱交织的一个脉搏点,每天吞吐着南来北往的人流,也沉淀着各式各样的欲望。

离码头装卸区稍远些,是一排依着缓坡搭建的简陋棚户,多是做些小吃、茶水、杂货生意,供码头工人和等船的旅客歇脚。

其中一家没有招牌的茶水铺子外,歪歪扭扭地摆着几张油腻腻的小桌和几条长凳。

陈东就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背对着喧嚣的江面。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甚至有些透薄的蓝色汗衫,下身是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裤子,裤腿卷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精瘦却结实的脚踝。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个子不算极高,但骨架匀称,裸露的胳膊上线条分明,那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是实打实出力干活磨出来的力气。

他面前桌上放着一杯深褐色的凉茶,几乎没怎么动过,杯壁上凝满了水珠,缓缓滑落,在桌面上洇开一小圈深色的水渍。

他坐的姿态很放松,甚至有些懒散,一手搭在桌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但他的眼睛却没闲着,目光平首,扫过不远处几个正围着一个小贩推搡吵嚷的年轻混混,又淡淡地移开,落在江面那艘正在缓缓靠岸的渡轮上,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像这傍晚的江风,吹在身上不冷,却也没多少暖意。

“东哥,您的茶都凉了,给您换杯热的?”

茶水铺的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凑过来赔着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在这码头摆摊久了,眼睛毒得很,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门清。

这个叫陈东的年轻人,平时话不多,也不见他如何张扬跋扈,但码头上几个管事的,见了他都会点点头打声招呼。

就凭这个,老板就不敢怠慢。

陈东没转头,只是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

这时,码头那边吵嚷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刚才那几个围着小贩的混混似乎动了真火,其中一个黄毛猛地推了那小贩一把。

小贩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模样,挎着一篮子新采的莲藕,被推得一个踉跄,篮子脱手,白生生的莲藕滚了一地,沾满了尘土。

“妈的,几个破藕还敢要这个价?

老子在吉安码头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黄毛骂骂咧咧,抬脚就要去踩那些莲藕。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

这种事在码头太常见了,为了几分几毛钱,或者干脆就是为了抖抖威风,冲突时有发生。

小贩急得眼圈发红,想去捡,又不敢上前,嘴里不住地哀求着:“几位大哥,行行好,这价是公道价啊,我家里娃还等着这钱交学费哩……”黄毛和他几个同伴哄笑起来,显然没把这哀求当回事。

陈东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他端起那杯没喝的凉茶,仰头,喉结滚动,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冰凉的茶水似乎没能驱散他眉宇间那点若有若无的燥意。

他把杯子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顿。

“啪”的一声轻响,并不刺耳,却让一首留意着他的茶水铺老板心里一跳。

陈东站起身,没看那边吵闹的场面,也没理会老板询问的眼神,只是朝着那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他的步子很稳,踩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几乎没什么声音。

他穿过看热闹的人群,那些人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缝隙。

黄毛正要一脚踩下去,忽然感觉身边光线一暗,一个人影挡在了他和那摊莲藕之间。

他不耐烦地抬头,刚要开骂,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平静,没有怒气,也没有威胁,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看着江水里一块普通的石头。

但黄毛到嘴边的脏话却猛地噎住了,心里没来由地一突。

他认得这个人,常在这一片走动,好像叫陈东,听说手底下很硬,前两个月码头抢活干,他一个人一把扳手,放倒了三个壮汉。

“东…东哥?”

黄毛的气势不自觉矮了三分,收回脚,脸上挤出一丝干笑。

陈东没应他,弯腰,从尘土里捡起一根沾了泥的莲藕,用手指抹了抹,露出下面白嫩的藕肉。

他侧头看向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贩。

“多少钱一斤?”

他问,声音不高,带着本地口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平淡。

“一…一毛五…”小贩哆哆嗦嗦地回答。

陈东掂了掂手里的藕,又看了看地上滚落的那些,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黄毛脸上。

“他的价,没喊错。”

陈东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地上的,你们弄脏的,买了。”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黄毛脸皮涨红了。

他身边还有几个弟兄看着,觉得有点下不来台,梗着脖子道:“东哥,这点小事…没必要吧?

他就是个乡巴佬…”陈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时间好像凝滞了几秒。

江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黄毛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他感觉陈东那平静的目光像是有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那些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传闻,最终,那点可怜的虚张声势彻底垮掉。

“……买,我们买。”

黄毛悻悻地嘟囔了一句,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塞给小贩,也没敢数够不够,朝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很快不见了。

小贩拿着钱,愣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陈东把手里那根擦干净的莲藕放回他的篮子里,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

人群自动分开,目光复杂地投向他,有敬畏,有好奇,也有惧怕。

他走回茶水铺那张桌子,重新坐下,对老板说:“老板,续杯茶。

热的。”

老板如梦初醒,连忙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给他换上新泡的热茶,热气腾腾,茶香微苦,驱散着傍晚的凉意。

江面上,那艘渡轮终于靠稳了跳板,更多的人流涌上码头,喧闹声瞬间放大了数倍,新的故事和冲突即将在这里上演又湮灭。

陈东端起热茶,吹了吹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年轻却沉静的脸庞。

风波看似平息于无形。

但谁都知道,这吉安码头,就像这赣江水,表面平静,底下从来都是暗流汹涌。

今天的这点小涟漪,或许什么都不是,也或许,只是某场大风浪起始处,最微不足道的一圈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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