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有尽by闻檀笔趣阁

燃灯有尽by闻檀笔趣阁

作者: 时臾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燃灯有尽by闻檀笔趣阁》是时臾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沈淮序谢琢玉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我是个小结红着脸勾搭状元郎的时他却说: 我不喜欢太主动后我为了救他而中意外糟蹋了一位路过的公醒来我慌不择路逃隔日却听那个冷漠、高不可攀的指挥使翻遍京寻腰间有小痣的女寻到我家我有点心磕磕绊绊问他: 抓到然后、呢?谢琢玉一字一冷笑说: 抓到就杀1我是京城出了名的小结生平做过最出格的就是丢掉廉去刻意引诱新晋状元沈淮他发烧昏迷...

2025-06-12 12:09:14
我是个小结巴。

红着脸勾搭状元郎的时候,他却说:

我不喜欢太主动的。

后来,我为了救他而中药,意外糟蹋了一位路过的公子。

醒来后,我慌不择路逃跑。

隔日却听闻,那个冷漠、高不可攀的指挥使翻遍京城,寻腰间有小痣的女子。

寻到我家时,我有点心虚,磕磕绊绊问他:

抓到了,然后、呢?

谢琢玉一字一顿,冷笑说:

抓到就杀掉。

1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小结巴。

生平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丢掉廉耻,去刻意引诱新晋状元沈淮序。

他发烧昏迷,我守在他榻边寸步不离,醒来却红着脸告诉他,亲亲就可以解毒。

他处理公务到深夜,忍不住露出些许疲态,而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他采阴补阳最为提神。

全京城都知道我喜欢他,百般讨好死缠烂打,而我不比旁人温婉,也不比旁人矜持。

他们都在背地里笑话我,说我自甘轻贱,丢尽世家女子的体面。

就连向来待人温和的沈淮序都当众喊住我,无奈对我说:

我不喜欢太主动的。

我忍住眼泪,顾不上周围的指指点点,垂着脑袋点点头。

然后再没主动出现在沈淮序面前。

直到今日,暴雨天。

檐角雨落成线,我心不在焉地走神很久,最后抱着油纸伞到翰林院送伞。

沈淮序见到我时,神色些许动容。

他望着我湿透了的外裳,垂眼轻叹:

今日又想出了什么自荐枕席的新法子?

快些来吧,否则又要生病了。

按往常来说,我的确是要先勾引纠缠沈淮序一番。

譬如借着这身湿透了的衣裳在沈府登堂入室,再譬如告诉沈淮序我的手冻僵了,要他帮我换衣裳。

但这一次,我的确是没有旁的心思了。

我攥了攥手心,鼓起勇气问他:

……那个画像。

找、找到了吗?

沈淮序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仔细思忖片刻,终于恍然:

你是说,谢琢玉要找的那个女子?

不想表现得太过殷切,我犹豫了一瞬,轻轻点头。

还没有。

那女子腰间有颗小痣,听闻这几日谢琢玉找得快要疯了,拿了搜查令,打算挨家挨户去搜。

沈淮序眉眼一松,几分好笑:

也不知是哪家小姐色胆包天,竟敢强迫杀人不见血的谢琢玉。

我一怔。

暴雨如注,海棠被毫不留情砸落在地,就连雨珠也压弯了树梢的眉睫。

完蛋了。

要死。

因为,色胆包天糟蹋谢琢玉的人。

是我。

2

我腰间其实没有小痣,而是一道略微粗糙的疤痕。

那日谢琢玉摸到那里的时候,我撒谎了。

说不清错误是怎么开始的。

春日宴上,我意外替沈淮序喝下了那杯下了药的酒,跌跌撞撞离席。

可能是药性作祟,头昏脑胀时,我拽着路过的失明公子,把他推进无人的荒废小院里。

然后,狠狠糟蹋了他。

我忍不住喘气,又忍不住要哭,谢琢玉嫌弃我体力差,还嫌弃我娇气。

他话好多,又好烦,不想让他继续嫌弃下去了,于是我断断续续和他说,他摸到的是一颗痣。

一颗很好看的痣。

谢琢玉显然不太相信,但他的眼睛看不见,我主动去亲他,堵住他接下来的冷嘲热讽。

他果然没再说话了。

没人会喜欢一个身上有疤、既不温婉又不矜持的女子。

而我仗着他是个瞎子,肆无忌惮地说谎骗他。

如今,报应来了。

贴满京城的通缉画像在时刻提醒着我,那日的混乱逾矩。

雨珠砸下来,落进衣领里。

后颈的咬痕仍在隐隐作痛。

3

谢琢玉总有一日会找到我的。

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他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指挥使,玉面修罗,凉薄狠绝。

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抽筋拔骨,死状惨绝。

落到他的手里,我活不过一晚。

我掐住手心,抬头问沈淮序: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沈淮序一怔,忽然愣住了。

他略微偏过头去,抿住苍白的唇,紧绷的下颌像是遮掩,又仿佛狼狈。

……现在不行。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温润如玉。

阿婵,我会娶你的。

但不是现在。

我怔怔望着他的眉眼,鼻子很酸,忽然有一点想哭。

所有人都知晓是我痴缠沈淮序,是我放浪形骸,是我不知羞耻。

却不知晓沈淮序折桂之前,是与我有过婚约的。

没有人会甘愿牺牲掉自己的名声,去做任旁人嘲笑轻贱的笑柄。

我也曾是安静内敛的性子,如寻常女子那般羞怯矜持。

可我自幼结巴,说话磕磕绊绊,向来不讨父亲欢喜。

生母亡故,继母不慈,为了父亲前途,要将我嫁给京中纨绔做续弦。

他死了妻子,被打死的通房侍妾都说不清有多少个,明眼人都知他绝非良配。

却要推我入火坑。

沈淮序迟迟不肯娶我,所以我毁掉自己的名声,斩断掉一切可能,只为再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只要提起宋婵,所有人都忍不住奚落嬉笑,没人会想娶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旁人的女子。

因为那是耻辱。

但或许沈淮序根本没想过要娶我。

那日中药,我消失了整整两个时辰。

待我整好衣衫、步履缓慢地走回去时,却意外撞见沈淮序和公主在檐下清谈论道。

那些学识我听不太懂,继母从未给过我去女学念书的机会,我呆呆地躲在墙角,却也隐约看得出,他们棋逢对手,却又惺惺相惜。

檀郎谢女,珠联璧合,是很般配的一对。

沈淮序当着所有人的面,曾对我说不喜欢主动的,他纵容旁人对我的嘲笑,从没接受过我的示好。

是我太傻,一直没有看出来,这其实是他委婉的拒绝。

他心仪的人,应当是如公主那般温婉聪慧,知他懂他、能与他并肩同行的女子。

而我恬不知耻,事到如今,却还要装傻,咬着曾经两家长辈口头定下的婚约,逼他娶我。

在他眼中,我约莫是个很坏的女子。

4

我打算离开京城。

我要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去。

远离沈淮序,远离继母,远离所有人。

我咬着牙收拾好了行囊,正准备出府,却撞见谢琢玉带着人围了隔壁孟府,上门搜查。

我有点慌乱,我没想到谢琢玉这么快就搜到了附近,抖着手把包袱藏在身后,抬头却对上了谢琢玉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掠而过,疏离而漠然,全然不像是瞎了的样子。

我一怔。

我居然把瞎子气得复明了?

怕被认出来,我匆匆垂下头去。

谢琢玉对外宣称,自己要找的是一个后颈有伤的女刺客。

他曾摸过我的脸,意乱情迷时,他一寸一寸抚过我的眉眼,最后狠狠咬住我的后颈,像是要把我刻入骨血里。

我以为那是一时失态,是掠夺,是占有。

直到这时,我这才明白谢琢玉那日的用意。

家家户户检查女子腰间未免太过逾矩,自然不如检查后颈伤处来得容易。

所有人都知道女刺客只是一个幌子,谢琢玉在春日宴上衣衫不整昏倒在地,这件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围观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唏嘘:

妾有意,郎却未必无情。

光天化日之下,谁能强迫一个大男人啊?

闻言,我疯狂点头。

周遭霎时沉寂下来,再抬眼,却见谢琢玉似笑非笑,看我的目光像是裹着刀子。

你,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逃无可逃,只好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

带着冰冷笑意,谢琢玉问我:

强迫怎么了?你有意见?

我抿了抿唇,莫名有点气愤,小声回他:

那你就,不会、反抗吗?

那日中药的人是我,他是瞎了,又不是断了手。

如果他不愿意,难道他就不会反抗吗?

谢琢玉神色未变分毫,他微偏过头,唇角笑意凉薄:

你说得对。

刺客后颈的伤,就是罪证。

反抗的罪证吗?

我一时失语,后颈后知后觉泛上一阵酥麻。

我忽然想起,那时谢琢玉亲吻我的指尖,我一时心软,听了他的话,松开他腕间的绳子。

可他下一刻却咬住了我的后颈。

他捏住我的下颌,重新堵住了我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他咬牙切齿说:

我会亲手抓到你。

此刻的谢琢玉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早已没了当初忍气吞声的羞恼与怒火。

却莫名与那时的他渐渐重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慌得心脏砰砰直跳,指尖都忍不住有点抖。

我有点心虚,磕磕绊绊问他:

抓到了,然后、呢?

谢琢玉一字一顿,冷笑说:

抓到就杀掉。

他望着我,迎着盈盈日光,神情似笑非笑:

宋家小姐,不用着急。

下一家就是你。

5

手脚冰凉。

我没办法继续再坐以待毙了。

混在人群里,趁着后来谢琢玉的注意力都放在搜查裴府,我扭头就跑。

通关文书是我缠着沈淮序给我做的,金银首饰早已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关于我要走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后颈一疼,我径直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坐在花轿里。

手脚被牢牢捆住,口中塞着布条,继母在轿外的声音隐隐约约。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送去贺家吧。

这回看紧了,别又出什么差错。

或许是继母一直在派人跟着我,她始终没有放弃把我嫁给贺家纨绔的念头。

花轿晃晃悠悠被人抬起来,不知道她给我喂了什么药,我始终觉得浑身虚软,就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此前我从来不受家中重视,衣裳首饰都是妹妹们挑剩下的,衣柜中甚至找不出一件合身的衣裳。

也许是怕驳了贺家的脸面,如今凤冠霞帔,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脑袋上,就连嫁衣都是那样合身。

我却忍不住落泪。

我想我阿娘了。

阿娘从不叫我受委屈,她会亲手给我裁温暖的冬衣,跌倒时眉眼温柔地牵我起来,定下亲事那日,她曾指着沈淮序告诉我,那会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她向来温和耐心,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脾气好,唯一强迫我的事是要我读书。

她说女子在这世间本就不易,百般流言恶意中伤,若是无知,更是只能任人拿捏。

她摸着我的脑袋说,阿婵,我不要你学富五车,也不要你名满天下,但你要知晓天地广阔。

从书中见天地,你要拥有走出困境的韧性,脚下走不到的时候,要用眼睛去看,想不明白的时候,要用心去感受。

那时她病入膏肓,望着我流泪,她说她再也不能护我,以后的路,我必须独自一个人走。

可惜一切都错了。

或许阿娘病死的时候,我也该和她一起离去。

我忍气吞声十余载,在府中百般讨好、处处忍让,可继母始终将我视为眼中钉。

我用尽全身力气,用脑袋去撞窗檐,磕出的声响被锣鼓声所掩埋,鲜红的血顺着额角往下淌,簪子掉下来,砸在软榻上。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我艰难地伸手去够,簪子扎破我的手心,痛意却叫我难得清醒。

腕间的绳子快要被我磨破时,花轿却忽然停了下来。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我害怕掀开帘子时我已经到了贺府,我害怕噩梦变成现实,害怕一切最终无可转圜。

锣鼓声被喧闹声所掩盖,最后渐渐归于沉寂。

帘子被掀开时,些许光亮涌入进来,我垂着脑袋,紧紧攥住手中的簪子。

有人捏住我的下颌,目光冷冷清清,一声冷笑:

我说过,我会亲手抓到你。

是谢琢玉。

我的呼吸一滞,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谢琢玉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沾血的嫁衣,不紧不慢说: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说不清是嫁进贺家和被谢琢玉抓到究竟哪个更糟一点。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知道了。

谢琢玉知道了在春日宴上狠狠欺辱、糟蹋过他的人——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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