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蒲团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却透过氤氲的热气,锁定对面那道青色身影。
张修瑀端坐在茶案另一端,道袍袖口沾着晨露,眉间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刺目。
他右手持罗盘,左手搭在膝头,苍白修长的手指像是一截冷玉雕成的——那上面本该有枚墨玉扳指,前世我亲手为他戴上的定情信物。
道长请用茶。我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痴傻的甜腻,双手捧起青瓷茶盏递过去。
茶汤里浮着两片茉莉,恰好映出他眉间朱砂的倒影,像一滴血落在水中央。
屏风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不用看也知道,阿桂那只老狐狸正竖着耳朵偷听,她袖子里成还藏着柳明茹给的摄魂符。我手腕轻颤,让茶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佯装紧张。
多谢。张修瑀接过茶盏,指尖与我一触即离。
那一瞬的触感冰凉彻骨,完全不似活人温度。
前世他曾说过,每用一次七星锁魂术,体温就会下降半度——所以现在他的体温,是死了多少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