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意思

又一年的意思

作者: 既望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既望的《又一年的意思》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01.林霜降现在真的有些可她不能让三爷爷也跟着忧只道: 他们都不愿意让我知我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她开玩笑一般说: 况且钟齐他……有些好面在我面前就更讲究这男人的面子林重点点不再过林霜降也看不出他到底信没信自己的说三爷爷不如以前健每日家里迎来送往的客人书信也她成婚后没太注这几日在家里住下来才知三爷爷的操劳竟比之前更不能让他再为自己的事情...

2025-06-18 05:52:11
01.

林霜降现在真的有些怕,可她不能让三爷爷也跟着忧心,只道: 他们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我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呢。

她开玩笑一般说: 况且钟齐他……有些好面子。在我面前就更讲究这男人的面子了。

林重点点头,不再过问。

林霜降也看不出他到底信没信自己的说辞。

三爷爷不如以前健朗,每日家里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书信也多。

她成婚后没太注意,这几日在家里住下来才知道,三爷爷的操劳竟比之前更甚。

不能让他再为自己的事情烦心了。

林霜降给三爷爷研着墨,忽然又想起一事: 昨儿找药的时候听说治外伤的药让您给傅先生了,是傅先生受伤了吗?

没什么事,只不过瞧他孤孤单单的,也不会照料自己,一到冷热交替的时候就容易着凉生病,我便把家里的药都准备了一份给他。

三爷爷停了笔,颇有些担忧,小傅这孩子,勤于外事却对自己的身子糊涂,这可不好。

林霜降早就拍了电报让老宅的人准备了药。去浙北取药的人十分麻利,取到了即回。

一起带来的还有一味方子,是家中经历最多的老先生开的。

只是虎骨难寻,林霜降特地带着人去各家店里找,几家大的药店却都没货,说北边打得厉害,最近都进不到虎骨。

林霜降只得去找庄家,上海滩一半的营生都是庄家的,必能给她找到虎骨。却不想在银楼门口遇见何以歌。

谎话自然戳破了。

在昌明的嘴里,何以歌现在应该和钟齐、庄祠等人一起在东北。

林霜降想装没看见,偏偏何以歌隔着街看到她,还小跑过来。

哟,林小姐怎么在这?

林霜降也打招呼,何小姐。

何以歌瞥一眼她佣人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嘴角一歪,钟齐都痛不欲生半死不活,您还有心思出来逛街采买?果然是巾帼女子,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呢。

她捂着胸口,我听到的时候脸都吓白了,林小姐果然是成大事的,对自己夫婿的伤都能毫不在意。

何以歌身边的人扯扯她的袖子,她低下头去,听了几句忽然面色涨红。

结结巴巴道: 我……我昨日才从东北回来……

慌不择路,我……这就走了,少夫人慢慢逛吧。

听庄祠说……哦不是,我们在东北进了不少新货来,少夫人快进去看看吧。

02.

郊外依山傍水的小洋楼里。

林霜降在窗边坐了大半个下午,欣赏着野趣风光。

钟齐在太阳落山前醒来,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发出痛苦的唏嘘声。

小时候被打到起不来的记忆已经久远,如今再受这一遭,钟齐竟是觉得无比难熬。

他最近脾气很差,谁挨近了都要遭殃。

林霜降走过来看他的伤势。

虽然她早在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过了,皮肉模糊很是瘆人。

可美国医生说他没死没残,再安心休养一阵子就能下床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好歹放下心来——不会当寡妇了。

快点抹药,痛死我了

钟齐大概以为是别人,张口就是不悦的催促。

林霜降没动作,歪头去瞧他。

钟齐在她面前没有过这样坏脾气的时候,原来少爷耍起脾气来是这样。

钟齐没听见动静,也回头怒视。

一腔火还没燃起来,迅速又没骨气地灭了。

声音也低了度,你……你来了?

大少爷脾气这么坏呢?林霜降在床边坐下来,向上掀开他的上衣。

钟齐十分不自在,往里面稍微躲了躲,不想把整个伤处都给她看见。

实在是疼,脾气是比别的时候大一些。

你……

他并不知道何以歌已经说漏嘴的事,对着林霜降本就心虚,气焰一灭再灭。

何以歌闯了祸慌不择路地跑到庄家茶楼去,庄祠和祁弘之、陈观予都在一处。

她委委屈屈地向庄祠发牢骚: 我看到她还在逛街,一时怒火攻心,没忍住就说漏嘴了。

陈观予说话从不给人留面子的,扔炸弹一样将大王甩在桌上。

唷,您怒火攻心个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祁弘之瞪他一眼,转头对庄祠道: 你未婚妻闯的祸,你得擦屁股。

庄祠不急不躁,给何以歌倒了杯奶茶,纸包不住火,迟早要被霜降知道的,怪不到你头上,纯粹是钟齐他自己想的借口太拙劣。

提起这个陈观予就生气,林老先生前几天在林家办书会,好多人都去了,就因为钟齐想的这个破主意,我都不敢在林家露面。

现如今露了馅才好呢,我才不用出门做贼似的躲着人了。

祁弘之也笑,钟齐婚后是奇怪的很,好一个莫须有的男人面子。

要我说,就该这个时候扮可怜,抓紧机会增进夫妻感情才对啊。他不是在意新娶的夫人嘛。

庄祠自从何以歌进门后,注意力就大半在她身上。

见何以歌忽然因祁弘之的话冷了脸……

他摔下手里的牌,不打了。

陈观予还是话不停的,和祁弘之说道: 你这话不对,钟齐最近这个臭脾气,连路过的狗都要被骂。林霜降那个软和性子,还是避着点好,不然准受欺负呢。

祁弘之也笑起来,细数他最近的罪过。

大声呵斥昌明那是常事,就连他们几人怕他无聊,好心去探望偶尔都被无辜受牵连。

何以歌别扭地问庄祠: 你也被他骂了吗?

庄祠探过身来一笑: 怎么,他欺负我的话你帮我欺负回去?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何以歌吓了一跳,她急急退后: 可别,我可不敢再去看他了。

庄祠心里那点不得劲立马就没了,张罗着让人上新做的蛋糕给何以歌尝尝。

03.

可他们万万想不到,郊外洋楼里并没有他们想象的纷争出现。

对着软和性子的林霜降,钟齐再怎么憋火也只憋在自己心里。

林霜降抱着臂,兴师问罪: 谁都知道,偏偏瞒着我是什么意思?

钟齐讪讪一笑: 还不是怕你担心。

林霜降根本不信,他却哎唷哎唷叫起疼来,边哼哼边看林霜降的反应。

林霜降只得先替他抹药,手下却用了力。

又痛又痒,钟齐只觉得是万蚁噬心般的难受,要在平时早就大喊大叫或是怒骂起来,现在只能找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你如何知晓的?

早知道了。

一个早字,天差地别。

他心一沉,林霜降比他想得聪颖细致更甚。

四两拨千斤地潇洒一笑,猜就瞒不过你。

钟齐瞥见边上林霜降带来一桌子的药,那包装他熟悉,是林霜降浙北老家的。

上次他从浙北带东西回来,也是这样的白底蓝纹布裹着。到底是千年名门,连这样细枝末节的事都有讲究。

努嘴又问: 这药早就备好的?

林霜降回,雨停了之后就让人回去取的,今早才拿到。

林霜降看他额边出汗,猜想他是痛得难忍,也有些不忍心。

于是将遇见何以歌的事玩笑一般讲出来。

啧,何以歌真是蠢笨又多嘴。钟齐还是忍不住骂。

不怕蠢的不怕多嘴的,就怕又蠢又多嘴的。

林霜降也学着他的强调啧了一声,你不该向我解释,为何瞒着我,何小姐却知道你痛不欲生半死不活?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不一样,比我更亲近些。

钟齐怒气更甚,还不是庄祠那个大舌头,为了讨何以歌欢心,屁大点事都要告诉她

好像让何以歌看见我如今起不来床的模样,何以歌就能多看他两眼了

昌明也蠢笨,回话说你一开始就问,何小姐是不是一起去东北。这蠢蛋竟然还嫌事情不够乱,自作聪明地说何以歌也去东北了

这谎我就知道圆不下去

林霜降嘟囔着,不接受他的解释。

什么事都是你的发小们先知道,他们还要给你做幌子,形影不离的……

她话说到后面,忽然想起什么,嘴边挂着一抹莫名的笑。

钟齐追问,林霜降就是抿着嘴不说,还做贼心虚似的往门口处瞧。

钟齐一下子明白过来,知书达理的林家小姐不说别人的闲话。

他不让,半个身子动弹不得也要去闹林霜降,林霜降被他逼得没法了,红透了脸低低一句。

你最近都躺在这儿,听说了玉先生的事了吗?

玉先生是几年前牡丹楼捧起来的角儿,因为唱得好名气大,连北平天津也常有大人物把他请过去唱戏。

后来庄祠干脆就解了与他的身契,让他入了牡丹楼的股。

玉先生与他们这帮少爷们也熟悉,聚会时常常是座上客。玉先生这几日闹出不小的风波,连林霜降都有所耳闻。

听说他有龙阳之好,因争风吃醋与人当街大打出手。

钟齐当然知道她想讲的是什么事,斜眼瞅她,你竟也会听这些东西,我……

林霜降瞪他一眼,又往他屁股上瞄。

他这才反应过来,恨不能把林霜降压在身下打。

也不管医生说的伤患处要透气之类的话,扯过被子牢牢盖住被子。

林霜降,你是不是乱七糟的书看多了,我那天看到你看不知哪找来的野史呢

小心我告诉你三爷爷

亏你还是书香世家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呢

林霜降脸都红透了,……我开玩笑,觉得奇怪,男的怎么能……

她好心逗他一乐也有错,林霜降委屈。

她明明听过他和庄祠、祁弘之、陈观予几人凑到一起时,什么浑话都说。比这更过分的她都听过。

见她立马没了气焰,钟齐又不满意了: 这么怕你三爷爷,不怕我?

林霜降不解,你是我丈夫,我为何怕你?

不怕我残了?

她哼哼,残了正好,不会整天惹事。也少些流言。

难怪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因为玉先生的事,现在钟齐、庄祠等人都被列入被猜疑行列,传得不像话。

林霜降觉得眼下他被打得下不来床也算是好事,不然这件事传到督军耳朵里一样也会被打得半死。

早打晚打,还不如早些打了。

钟齐见她若有所思,拉过她的手让她又坐下来。

我的流言有很多,是听见哪个惹我们少夫人不高兴了?

他又忍不住发笑,我以为你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为流言所扰。

林霜降想辩解,嘴唇却掀不开。

说她其实有点在乎何以歌和他青梅竹马,她棒打鸳鸯的话?

说最近市井间议论督军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林家小姐终究入了火坑。

还有人碎嘴到把三爷爷扯进来,说林老先生清高一辈子,到老了竟趋炎附势,为了名利卖了侄孙女。

从前她林霜降确实不畏人言。

如今却怕了,怕她这个钟家少夫人身上有那些不体面的流言,影响到三爷爷辛苦维持支撑的林家名声。

林家体面了多少辈人,三爷爷潇洒离家,却半途归来,也是为了守护这份沉甸甸的名声与威望。

她是女子。缠绕在女子身上的流言,中伤力会更强,且能跟人一辈子。

她不想因为她的婚嫁之事,影响到林家千年间那么多人先祖攒下来的名声。

清高也好,虚伪也罢。

林这一字确实有无限光辉。她林霜降一直以林家女的身份为傲。

钟齐。

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又在手心里剜了药。

钟齐强忍着尴尬与羞耻,感受身后的人细致温柔地替他伤处涂抹药膏。

他听见林霜降说: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女子。你是督军公子,自然生下来就有千万般自由,无人会言说你。

可林家这个担子太重太大,巨木一样的千年光辉压在我身上。我从小就不敢行事有差。

你懂吗?

林霜降身体微微颤抖。

在她懵懂了解身世和自己的独特时,就严格要求自己。

生怕一个不好就被人说林家终究还是毁了,林老先生果然没法教女娃娃。

她从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钟齐静了半晌,放在床侧的手向后摸寻着,握住了她的。

真心实意地道歉: 抱歉,我没考虑过这些。

林霜降忽然又噗嗤一笑: 我来的这儿之前回了趟督军府,母亲生怕你心中烦闷,牵连我无辜被骂。劝了我半天,说你性子不好,让我多忍耐些。你这不是很好吗?

能谅解、能认错。钟齐这个人,也算是好的。

钟齐也笑,是你对我宽容。

她点到为止,可他明白了。

他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她跟着他还要受人埋怨。

好好的闺阁千金因为他的缘故被人议论,实在是不该。

钟齐愈发觉得对不起她。本就怜她身世,钦佩她坚韧纯粹,如今又添歉疚。

钟齐眼睛一转,庄祠那新进了一颗珠子, 手掌心大,那天拿来我面前炫耀。

他还没放出消息去,买来给你玩吧?

林霜降瞠目结舌。

她实在想不明白,钟家人做事怎么都这样, 一丁点别扭就要买东西。

刚刚从督军府出来时,督军也十分别扭地对她说, 那天实在是气着了,打得有些狠了。小儿顽劣,却不该吓着她这新媳妇。也说要钟夫人带她去买金买银。

这点上这对父子倒是不谋而合了。

林霜降忍住白眼,庄家这生意,是不是都是你捧起来的?

最贵最好的他都要包圆了。

却不想这人听不懂好赖话,反引以为豪: 嘿嘿, 我不吃亏,从来不让庄祠那小子赚到我的。都是狠狠杀价。

钟齐觉得林霜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她幽幽道: 你也说他是钻钱眼子里的人,他能做亏本的买卖?

钟齐陷入沉思, 不能吧?

可话出口自己也怀疑,他当然知道庄祠定价是如何狠, 按他的说法是就要赚有钱人的钱。

可他最大的主顾,好像还真是姓钟名齐。

钟齐几乎忘了屁股上的疼, 大喊道: 我说我学看账本,要看他银楼里的, 怎么都不让我看

昌明把庄祠叫来,就说我有事商量

他反应过来后恨不能立即下床去找庄祠,林霜降笑着站在旁。

钟齐骂完,问: 你怎么还笑?

看妈妈哭成那样,真以为你半条命都没了,现在看来还好, 起码没被打死。

钟齐咬牙切齿: 林霜降,你是恨不得早早守寡吗?

当然不。寡妇是非多, 我最怕是非了。

只是因为这个?

他气鼓鼓地盯着林霜降,她莞尔一笑,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拿过扇子来给他的伤处扇风,当然不是。我去哪再找你这样多金的,又舍得给我花钱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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