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的冰面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像一块碎裂的镜子。沈砚勒住马缰，望着对岸灰蒙蒙的城墙 —— 那是京城的外郭，墙头上的箭楼像蹲伏的巨兽，在北风中沉默地吐着白气。
还有三里地就到广宁门了。 苏夜从行囊里翻出块脏兮兮的帕子，擦了擦沈砚额头的冷汗。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伤口在连日奔波中反复裂开，渗出的血把布条浸成了深褐色，过了城门，就到我们的地界了。
沈砚摇摇头，喉间的腥甜气让他忍不住咳嗽: 东林党的人可信吗? 出发前袁崇焕特意嘱咐，到了京城要先找左光斗的门生王承恩，可昨晚在驿站收到的密信里，赵虎却提醒他们 王千户恐已变节。
信不信都得走这一遭。 苏夜从怀里摸出个铜制的哨子，哨身上刻着朵残缺的莲花，这是左大人的信物，真要是变节了，凭这个也能找到别的门路。
张灵月牵着马走在旁边，粗布棉袄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原本细嫩的手上结了层薄茧。她怀里揣着那半块羊脂玉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断裂处的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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