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就好像是钢铁砸穿心脏的声音。
顾建红拎着工具箱跑到了事故现场,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焦油味。东二车间外的新动力泵施工还没完工,架子塌了一截,三块钢板歪在半空里晃,像不愿闭合的嘴唇。一个男工卡在上层的脚踏间,半边身子挂着,胳膊鲜血直流。
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 快点叫人上来谁他妈干的钢筋没焊牢?
站在底下的男技工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吭声的。组长在手忙脚乱地招呼工人撤离,还有人干脆绕到边上抽烟,仿佛不想卷进去。没人动,没人接近,就好像那人命不是他们工段的份。
顾建红二话没说,头也不抬就抓起安全绳和扳手踩着梯子往上冲。
喂你别上去——你是女的
组长喊了,可她没回头。
她是整个厂区唯一一个拥有正编制的女技工——她不是临工,不是辅助,不是行政单位塞来的指标,她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