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六个月，婆婆突然卖掉我们的婚房。
她说：“反正孙子都有了，你们住哪儿都一样。”
我联系买家想让她取消购买，买家发来一张B超单。
胎儿跟我同周数，父亲栏写着我老公的名字。
……
那张B超单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口。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却平静地回了家。
一进门，婆婆正喜气洋洋地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打包我亲手挑选的沙发。
“月月回来啦？快歇着，别累着我的大金孙。”
她笑容满面地扶我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老公江驰端来一杯温水。眼神有些躲闪。
“累了吧？妈说给我们找了个更好的地方，离我上班还近。”
“是吗？”我垂下眼，看着水杯里自己苍白的脸。
“那卖房子的钱呢？我想买点燕窝，医生说对我跟宝宝好。”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哎哟，我的傻媳妇，那钱妈先给你存着，等你生了孙子，妈给你包个天大的红包！”
江驰立刻打圆场，“对对，月月你别操心钱的事，有我呢。”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水。
温水入喉，水不凉，心凉。
晚上，我躺在床上，江驰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我。
他的手放在我的孕肚上，轻声说：“月月，别生妈的气，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知道。”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换个大房子，比这个还好。”
他以为我信了。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张B超单上，和我同周数的胎儿影像。
第二天，我借口产检，约了我的闺蜜林周周。
咖啡店里，我那张B超单拿给她看。
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
“江驰这个王八蛋！”
她猛地一拍桌子，引来周围人侧目。
我拉住她，“小声点。”
“这还怎么小声？沈月，你打算怎么办？”
我搅动着面前的果汁，轻声道：“我想知道，买家是谁。”
林晚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行，包在我身上。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敢动我的人。”
她雷厉风行，当场就开始打电话。
我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跟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没过两天，林周周就给了我答复。
买家叫秦菲，
最关键的是，我们那套市价八百万的房子，她只花了三百万就买到手。
林晚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这摆明了是资产转移！沈月，你婆婆和江驰，这是要扫地出门之前，先把你口袋掏干净啊！”
我“嗯”了一声。
“你就一个‘嗯’？你就不气？”
“气。”我抚摸着肚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到家，婆婆正在哼着小曲，整理一堆崭新的婴儿用品。
清一色的蓝色。
“妈，我上次产检，医生说可能是个女儿。”我淡淡开口。
婆婆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那医生看错了！我找大师算过的，我们江家这一胎，铁定是个带把的！”
她把一套蓝色的小衣服在我肚子前比划着，“你看，多好看，我金孙穿上肯定是个俊小子。”
我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是在期待孙子，她是在期待另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孙子。
江驰下班回来，婆婆立刻迎上去，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看。
“阿驰，你看，我给你儿子买的。”
江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笑着接过，“好看，妈你眼光真好。”
他全程没看我一眼。
这个家里，我成了一个即将被替换掉的旧家具。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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