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凡的“投喂”大计还没正式开场，就被一阵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打断了。
不是雷潇潇那种恨不得把门拆了的敲法，也不是客人那种带着期待或犹豫的敲法。
这敲门声懒散、拖沓，还带着点节奏——哒，哒哒，哒——听着像某种饿得快没力气的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大概是“饭…饭…饿…”苟不凡嘴角一抽，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冲还蹲着的阮绵绵摆摆手，示意她躲到柜台后面去，然后没好气地冲门口喊：“打烊了！
情绪售罄！
喜悦缺货！
悲伤自取！
明天请早！”
门外的敲击声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加执着地响起，还伴随着一个略显沙哑、拖长调的男声：“老——板——行——行——好——赏——口——饭——吧——鉴——晶——不——收——钱——啊——鉴晶不收钱？”
苟不凡耳朵一动，但立刻警惕起来，“呸！
信你才有鬼！”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上次这家伙说“帮忙看店不要钱”，结果顺走了他三颗品相极佳的“期待气泡”。
柜台后面，阮绵绵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看向门口。
苟不凡磨磨蹭蹭地过去拉开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年纪比苟不凡稍大些，头发有些乱糟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脸上挂着一种“我很困但我很真诚”的表情。
最显眼的是他手里拿着个空荡荡的饭碗，碗边还有个缺口。
正是白给。
他看到苟不凡，眼睛一亮，立刻把空碗递过来一点：“苟老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看今日天象祥瑞，紫气东来，正是蹭饭…啊不，正是互利共赢的大好日子！
我观你印堂发亮，今日必有横财，需得宴请宾客方能守住财运…”苟不凡：“…”他真想首接把门拍对方脸上。
白给却像泥鳅一样，己经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鼻子使劲嗅了嗅：“咦？
有新鲜‘厌恶’的味道，还有…唔…一点点‘焦虑’、‘烦躁’、残余的‘愤怒’…哦！
还有高级货‘平静软雾’！
苟老板，你这里今天情绪很丰富啊！”
他眼睛发亮，像是美食家闻到了珍馐的香气。
苟不凡没好气：“关你屁事。
没事就滚，我这儿刚被雷暴龙扫荡过，没心情应付你这‘人间饿爸’。”
“雷探员来过？”
白给眨眨眼，非但没走，反而更感兴趣了，“怪不得有她的‘正义火气’味儿…啧啧，纯度挺高，就是有点烧焦感，看来气得不轻。”
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走到柜台边，目光扫过地上还没完全收拾好的情绪晶。
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躲在柜台后的阮绵绵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定格在她卫衣口袋边缘露出的一角——那里，似乎有一小块极其微小的、颜色难以形容的晶体碎片，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波动。
白给脸上的懒散瞬间收敛了一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是一个他鉴晶时的习惯性动作。
阮绵绵吓得立刻把那一角塞了回去，整个人又缩成一团。
“那位是…？”
白给看向苟不凡，眼神带着询问。
“新顾客。”
苟不凡挡在阮绵绵前面，打断他的探究，“你到底干嘛来了？
就为了蹭饭？”
白给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晃了晃空碗：“主要目的是蹭饭，次要目的是…嗯…”他似乎在努力回想，“哦对了！
听说‘笑不活集团’最近在低价倾销一批人造‘喜悦晶’，效果猛烈，但副作用是容易让人‘笑到脱臼’，好多贪便宜的中招了。
给你提个醒，别收到假货了。”
这倒是有点价值的信息。
苟不凡挑眉：“你会这么好心？”
“瞧你说的，我白给一向急公好义…”白给说着，肚子突然响亮地“咕噜”一声，打断了他的自夸。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苟不凡：“老板，真饿了。
给口吃的，我帮你鉴定了这批货的成色如何？
免费！”
他指了指地上那堆晶石。
苟不凡看着一地狼藉，确实需要个苦力帮忙分拣。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行啊，”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帮我把这些分门别类整理好，告诉我纯度、来源情绪大概是什么，再把你刚才说的‘笑不活’假货特征详细告诉我…完了，我请你吃…”他拖长调子。
白给眼睛放光：“满汉全席晶？”
“喜悦爆米花。”
苟不凡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白给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但肚子又叫了一声。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成交。”
说完，他真的蹲下去，开始熟练地捡拾地上的情绪晶。
他的鉴晶方式极其独特——拿起一颗“惊讶碎钻”，放在舌尖舔了一下，然后“呸”地吐出来：“哇哦声不够脆，纯度65%，来自一个看到老公藏私房钱但藏得太明显的主妇。”
又拿起一颗“悲伤水滴”，舔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凉中带苦，纯度78%，来自一个期末考试挂科的大学生，遗憾是没打小抄。”
他甚至拿起那颗瘫软的“摆烂橡皮泥”，舔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粘牙，纯度50%，来自一个拖延症晚期患者，原定三天前就该交稿的作家。”
苟不凡抱着胳膊在旁边看，偶尔点点头。
虽然方式恶心了点，但白给鉴定的结果通常很准。
阮绵绵也偷偷看着，似乎觉得这很神奇。
当白给拿起阮绵绵那瓶“厌恶黏液”时，他仔细看了看，没舔（看来还是有底线），闻了闻：“嗯…针对领导，纯度85%，掺杂了3%的‘恐惧’（怕被穿小鞋）和2%的‘轻视’（觉得领导傻）。”
他看向阮绵绵，“分析到位，吐槽犀利，是好货。”
阮绵绵缩了缩脖子。
很快，一地晶石分拣完毕。
白给详细描述了那种假“喜悦晶”的特征：颜色过于鲜艳金黄，跳动僵硬像上了发条，哼的歌永远是同一首走调的歌谣。
苟不凡还算守信，抓了一把卖相不太好的“喜悦爆米花”递给白给。
白给苦着脸接过，嘟囔着“无良奸商”，但还是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爆米花效果发作，他周身冒出微弱的、一点也不奥特曼的暖光，情绪似乎好了点。
就在这时——“嗡…”一声极其轻微、但足以让苟不凡和白给这种对情绪能量敏感的人察觉的震动响起。
来源是阮绵绵。
她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卫衣口袋里那个被塞回去的角落，那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不安的波动骤然变得强烈！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弥漫开来——那不是单一的悲伤、愤怒或恐惧，而是一种…混沌、虚无、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空洞感。
柜台附近几颗低纯度情绪晶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在害怕。
“你怎么了？”
苟不凡立刻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
阮绵绵说不出话，只是痛苦地蜷缩起来，呼吸急促。
白给脸色也变得严肃，他猛地凑近，仔细感受着那股波动，眼神惊疑不定：“这感觉…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情绪晶！
这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混沌晶’？！
这东西不是早就该…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苟不凡心头一震。
“混沌晶”？
他似乎在父母留下的某些残缺笔记里看到过这个词，巨大的危险和…吞噬。
就在这时，阮绵绵似乎因为痛苦和那股混沌能量的冲击，本能地再次开始吸收周围的情绪粒子！
而这一次，不再局限于负面情绪。
店内残留的、刚刚被白给分拣好的各种情绪粒子——喜悦、悲伤、愤怒、惊讶…甚至包括白给刚刚吃下爆米花产生的微弱“喜悦”、苟不凡因为震惊产生的“焦虑”、以及他自己带来的那种“懒散”和“饥饿”感…全部像被黑洞吸引一样，疯狂地涌向阮绵绵！
她身体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不好！”
苟不凡试图阻止，却发现自己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吸收。
白给也下意识后退一步，面露惊容。
阮绵绵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那枚藏在口袋里的“混沌晶”碎片似乎因为得到了能量补充，波动更加剧烈，颜色变幻不定，散发出的虚无感越来越强。
她的“过敏”反应再次出现，但这次不再是单一的强迫症或洁癖。
她猛地抬起头，帽檐下滑，露出一张苍白却表情急剧变化的脸——一会儿，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发出“咯咯”的傻笑，像是吸入了过多“喜悦”。
（“横财…好多情绪粒子…嘿嘿…”）一会儿，她又眼圈发红，泫然欲泣，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吸收了白给的“饥饿”和苟不凡的一丝“焦虑”？
）接着，她突然对着空气挥了一下小拳头，脸上做出凶巴巴的表情：“打死你！”
（吸收了残留的“愤怒”？
）然后又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大：“哇哦！”
（吸收了“惊讶”？
）各种矛盾的情绪在她脸上快速切换、交织，让她看起来像个失控的情绪万花筒。
她显然痛苦万分，试图控制，却根本无法阻止那“混沌晶”碎片疯狂汲取周围的一切情绪能量。
“必须让她停下来！”
白给急声道，“再吸下去，她会被这些杂乱情绪冲垮！
那‘混沌晶’也会…”苟不凡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扑过去，不是扑向阮绵绵，而是扑向柜台后面一个上了锁的小冰柜。
那是他存放最珍贵、也最危险情绪晶的地方。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小瓶被层层隔绝的、散发着极致寒意的深紫色结晶——高纯度“恐惧雾状结晶”！
“你疯了？！”
白给惊呼，“用‘恐惧’刺激她？
可能会吓死她！”
“赌一把！”
苟不凡眼神发狠，“她现在什么都吸！
用最强的负面情绪冲击，看能不能暂时‘噎住’那鬼东西！”
说着，他猛地拔开瓶塞，将那一小瓶“恐惧晶”凑近阮绵绵。
几乎是瞬间，那深紫色的雾状结晶剧烈翻滚、收缩，发出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无声尖叫！
庞大的恐惧能量如同冰潮般涌出！
阮绵绵身体猛地一僵，吸收的漩涡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她脸上的所有矛盾表情瞬间被一种极致的、纯粹的恐惧所覆盖。
瞳孔收缩，身体剧烈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而那枚“混沌晶”碎片的吸力，也因为这过于猛烈和纯粹的“恐惧”洪流而微微一滞，仿佛真的被“噎”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停滞间隙——苟不凡迅速塞好瓶盖，将“恐惧晶”扔回冰柜锁好。
同时，他一把抓起之前塞给阮绵绵的那袋“平静软雾”，撕开袋子，首接将那团纯白色的、柔和的软雾按在了阮绵绵的额头上。
“深呼吸！”
他低喝道。
温和而强大的平静能量缓缓渗入。
阮绵绵剧烈颤抖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眼中的极致恐惧逐渐褪去，呼吸虽然仍急促，但不再那么痛苦。
那枚“混沌晶”碎片的波动也渐渐减弱，吸力消失，重新归于沉寂，变回那毫不起眼的一小角。
她虚脱般地软倒在地，靠在柜台边，大口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浑身被冷汗湿透。
苟不凡也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
白给快步上前，蹲下来仔细查看阮绵绵的状况，又凝重地看了看她口袋里那己经恢复平静的一角。
“真是‘混沌晶’…”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这东西不应该存在的…它怎么会…”他抬头，看向苟不凡，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苟老板，这小姑娘…你从哪儿捡来的？
她是个大麻烦。”
苟不凡看着虚弱的阮绵绵，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白给，最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母亲的喜悦晶碎片。
他知道，这“嗷呜当铺”的平静日子，怕是真要到头了。
而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店铺窗外远处的一栋建筑屋顶，一个穿着笑不活集团制服的身影，正用一个特殊的仪器记录着刚才“混沌晶”波动爆发时的数据。
仪器屏幕上，一个代表着“极高优先级目标”的红色光点疯狂闪烁。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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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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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鲜‘厌恶’的味道，还有…唔…一点点‘焦虑’、‘烦躁’、残余的‘愤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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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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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真的蹲下去，开始熟练地捡拾地上的情绪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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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卫衣口袋里那个被塞回去的角落，那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不安的波动骤然变得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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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苟不凡立刻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
阮绵绵说不出话，只是痛苦地蜷缩起来，呼吸急促。
白给脸色也变得严肃，他猛地凑近，仔细感受着那股波动，眼神惊疑不定：“这感觉…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情绪晶！
这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混沌晶’？！
这东西不是早就该…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苟不凡心头一震。
“混沌晶”？
他似乎在父母留下的某些残缺笔记里看到过这个词，巨大的危险和…吞噬。
就在这时，阮绵绵似乎因为痛苦和那股混沌能量的冲击，本能地再次开始吸收周围的情绪粒子！
而这一次，不再局限于负面情绪。
店内残留的、刚刚被白给分拣好的各种情绪粒子——喜悦、悲伤、愤怒、惊讶…甚至包括白给刚刚吃下爆米花产生的微弱“喜悦”、苟不凡因为震惊产生的“焦虑”、以及他自己带来的那种“懒散”和“饥饿”感…全部像被黑洞吸引一样，疯狂地涌向阮绵绵！
她身体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不好！”
苟不凡试图阻止，却发现自己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吸收。
白给也下意识后退一步，面露惊容。
阮绵绵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那枚藏在口袋里的“混沌晶”碎片似乎因为得到了能量补充，波动更加剧烈，颜色变幻不定，散发出的虚无感越来越强。
她的“过敏”反应再次出现，但这次不再是单一的强迫症或洁癖。
她猛地抬起头，帽檐下滑，露出一张苍白却表情急剧变化的脸——一会儿，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发出“咯咯”的傻笑，像是吸入了过多“喜悦”。
（“横财…好多情绪粒子…嘿嘿…”）一会儿，她又眼圈发红，泫然欲泣，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吸收了白给的“饥饿”和苟不凡的一丝“焦虑”？
）接着，她突然对着空气挥了一下小拳头，脸上做出凶巴巴的表情：“打死你！”
（吸收了残留的“愤怒”？
）然后又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大：“哇哦！”
（吸收了“惊讶”？
）各种矛盾的情绪在她脸上快速切换、交织，让她看起来像个失控的情绪万花筒。
她显然痛苦万分，试图控制，却根本无法阻止那“混沌晶”碎片疯狂汲取周围的一切情绪能量。
“必须让她停下来！”
白给急声道，“再吸下去，她会被这些杂乱情绪冲垮！
那‘混沌晶’也会…”苟不凡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扑过去，不是扑向阮绵绵，而是扑向柜台后面一个上了锁的小冰柜。
那是他存放最珍贵、也最危险情绪晶的地方。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小瓶被层层隔绝的、散发着极致寒意的深紫色结晶——高纯度“恐惧雾状结晶”！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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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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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强的负面情绪冲击，看能不能暂时‘噎住’那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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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那深紫色的雾状结晶剧烈翻滚、收缩，发出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无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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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所有矛盾表情瞬间被一种极致的、纯粹的恐惧所覆盖。
瞳孔收缩，身体剧烈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而那枚“混沌晶”碎片的吸力，也因为这过于猛烈和纯粹的“恐惧”洪流而微微一滞，仿佛真的被“噎”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停滞间隙——苟不凡迅速塞好瓶盖，将“恐惧晶”扔回冰柜锁好。
同时，他一把抓起之前塞给阮绵绵的那袋“平静软雾”，撕开袋子，首接将那团纯白色的、柔和的软雾按在了阮绵绵的额头上。
“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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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而强大的平静能量缓缓渗入。
阮绵绵剧烈颤抖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眼中的极致恐惧逐渐褪去，呼吸虽然仍急促，但不再那么痛苦。
那枚“混沌晶”碎片的波动也渐渐减弱，吸力消失，重新归于沉寂，变回那毫不起眼的一小角。
她虚脱般地软倒在地，靠在柜台边，大口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浑身被冷汗湿透。
苟不凡也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
白给快步上前，蹲下来仔细查看阮绵绵的状况，又凝重地看了看她口袋里那己经恢复平静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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