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峰，名副其实。
入目所及，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清瘦挺拔，绿得有些单调。
几间歪歪扭扭的竹屋掩映其间，檐角挂着的旧风铃有气无力地响着。
灵气……不能说没有，但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比外门弟子聚居区还不如。
“喏，那间归你。”
沈清源随手一指最破的那间，“没事别来吵我，有事……尽量自己解决。
修炼嘛……”他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页面发黄、边角卷得像咸菜、封面上《引气基础（幼儿启蒙版）》几个字都模糊了的册子，塞到林风怀里，“先把这个背熟，背到倒背如流再说。”
林风双手接过那本破书，指尖都在发颤。
幼儿启蒙版……他紧紧抱着，像是抱着什么绝世秘籍，用力点头，眼眶发热：“是！
师尊！
弟子一定勤加修习，绝不辜负师尊厚望！”
沈清源敷衍地摆摆手，打着哈欠钻回自己的主屋，“砰”地关上了门。
厚望？
他对这小子的唯一期望就是安安分分当个废柴，别给自己惹麻烦，让他顺利薅到系统的苟命点。
是夜，月朗星稀。
沈清源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瞪瞪起身放水。
解决完生理需求，他打着哈欠正要滚回床上继续梦周公，忽觉不对。
隔壁……好像有极其微弱、但异常执拗的灵气波动？
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却又顽强地一次次重新凝聚。
那间破屋子不是扔给那新收的小废物了吗？
这大半夜的，闹鬼呢？
他皱着眉，神识懒洋洋地扫了过去。
景象映入脑海，让他动作一顿。
清冷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勉强照亮屋内。
少年林风并未安睡，他甚至没有点灯。
人就蜷缩在紧挨着主屋的那面单薄竹墙下，墙根处，竟被他用不知哪捡来的尖锐石片，硬生生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孔！
此刻，他一只眼睛死死贴在那小孔上，另一只手掐着笨拙而生涩的法诀，周身那微弱得可怜的灵气正随着法诀艰难运转，每一次循环都让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身体微微发抖。
他在偷师？
偷这点从墙缝里漏过去的、自己无意中外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零碎灵气波动？
沈清源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就他那破资质，吸再多的灵气也是泥牛入海，更何况是这点残渣？
有这劲头，不如多睡会儿觉长点肉。
麻烦。
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予理会。
反正也是白费力气，估计坚持不了两天就放弃了。
他把自己摔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源发现自己低估了这小废物的固执。
不仅仅是半夜凿壁偷光。
天还黑漆漆的，鸡都没叫，窗外就传来“噗通”一声闷响，接着是压抑的、吃痛的抽气声。
沈清源烦躁地用枕头压住耳朵——那小子肯定又是在练那套广播体操似的《基础炼体术》，摔跤是每日保留节目。
午间，他叼着根野草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假寐，能听到远处小溪边传来磕磕巴巴、错误百出的念诀声，水火咒法搅和在一起，偶尔“噗”地冒起一小股黑烟，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声。
深更半夜，那凿壁偷来的微弱灵气波动更是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比打更的还准。
沈清源被吵得有点神经衰弱。
这小子是铁打的吗？
不睡觉的？
关键是，你瞎努力也有个限度啊！
那点微末进展，连他看着都替他觉得心累，纯粹是无效内卷！
他忍了又忍，不断告诉自己：我是来摸鱼的，他是来当废柴的，完美配合，不要节外生枝。
系统都没吱声，说明这徒弟废得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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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那间归你。”
沈清源随手一指最破的那间，“没事别来吵我，有事……尽量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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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启蒙版……他紧紧抱着，像是抱着什么绝世秘籍，用力点头，眼眶发热：“是！
师尊！
弟子一定勤加修习，绝不辜负师尊厚望！”
沈清源敷衍地摆摆手，打着哈欠钻回自己的主屋，“砰”地关上了门。
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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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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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好像有极其微弱、但异常执拗的灵气波动？
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却又顽强地一次次重新凝聚。
那间破屋子不是扔给那新收的小废物了吗？
这大半夜的，闹鬼呢？
他皱着眉，神识懒洋洋地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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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勉强照亮屋内。
少年林风并未安睡，他甚至没有点灯。
人就蜷缩在紧挨着主屋的那面单薄竹墙下，墙根处，竟被他用不知哪捡来的尖锐石片，硬生生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孔！
此刻，他一只眼睛死死贴在那小孔上，另一只手掐着笨拙而生涩的法诀，周身那微弱得可怜的灵气正随着法诀艰难运转，每一次循环都让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身体微微发抖。
他在偷师？
偷这点从墙缝里漏过去的、自己无意中外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零碎灵气波动？
沈清源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就他那破资质，吸再多的灵气也是泥牛入海，更何况是这点残渣？
有这劲头，不如多睡会儿觉长点肉。
麻烦。
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予理会。
反正也是白费力气，估计坚持不了两天就放弃了。
他把自己摔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源发现自己低估了这小废物的固执。
不仅仅是半夜凿壁偷光。
天还黑漆漆的，鸡都没叫，窗外就传来“噗通”一声闷响，接着是压抑的、吃痛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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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源被吵得有点神经衰弱。
这小子是铁打的吗？
不睡觉的？
关键是，你瞎努力也有个限度啊！
那点微末进展，连他看着都替他觉得心累，纯粹是无效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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