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石门合拢的巨响还在耳畔回荡，楚瑶光己被浓重的血腥气呛得后退半步。
父亲手中的火折子摇曳不定，映出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正是白日里护送他们入宫的楚家亲卫。
"怎么会……"楚雄踉跄扑向一具尸体，那少年侍卫额间的朱砂痣还鲜红如昨，正是他亲手从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孤儿。
楚瑶光攥紧袖中兵符，冰冷的金属棱角刺得掌心发痛。
她认得这些伤口，薄如柳叶的刀锋精准切断喉管，是东宫豢养的那些"夜莺"的惯用手法。
前世萧景珩登基后，就是用这批杀手清洗了所有知情者。
"从西侧暗道走。
"她拽住父亲衣袖，目光扫过墙角新添的划痕——那是九皇叔留下的暗号，指向一条连楚家祖谱都未曾记载的密道。
楚雄却突然挣脱她的手，从死去侍卫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女诫》。
书页被鲜血浸透，唯独"女子可参政"那页泛着诡异的金光。
"怀素姑姑的笔迹……"他颤抖的指尖抚过页脚小楷，那处竟写着"墨郎惠存"。
楚瑶光呼吸一滞。
原来曾姑祖母与九皇叔的父亲……火光忽明忽暗间，她瞥见父亲袖中滑出半块龙凤佩——与萧景珩那枚本是同心共体。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前世父亲临刑前嘶喊的那句"辜负先帝所托"。
暗道深处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楚瑶光本能地将父亲推向拐角，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的鬓发钉入石壁。
箭尾刻着的螭纹让她心头剧震——这是宗人府大牢处决死囚用的刑具！
"九皇叔要灭口？
"楚雄目眦欲裂地举起佩剑。
"若真要灭口，方才祠堂里何必递兵符。
"楚瑶光用染血裙摆裹住手掌，握住弩箭尾端轻轻一拧。
箭杆裂开，露出里面细如发丝的银线——正是她前世在萧墨书房见过的机关信标。
银线突然绷首，牵引着他们走向暗道深处。
水声渐响中，楚瑶光看见河岸边泊着艘乌篷船，船头挂的灯笼上赫然写着"女官考院"。
"楚小姐请。
"撑船的老妪掀开斗笠，眼角疤痕与楚怀素画像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她递来的粗布衣裳还带着墨香，袖口内绣的"墨"字用金线勾边。
楚瑶光换衣时摸到内袋硬物，竟是半卷《行政能力测试纲要》。
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批注着策论要点，笔锋凌厉处与萧墨的字迹一般无二。
最惊心的是书页夹层里，藏着陆明轩的殿试卷子——策论题"论女子参政"的答卷上，竟有皇帝朱笔御批的"可"字！
船只突然剧烈摇晃。
十余道黑影如夜枭般掠水而来，刀光织成密网罩向乌篷船。
老妪竹篙横扫间露出腕间刺青——东宫死士的标记！
"低头！
"熟悉的沉水香掠过鼻尖，玄色大氅如翼展般护住楚瑶光。
萧墨长剑出鞘的寒光里，她看见他左臂渗血的绷带——正是昨夜为她挡箭的伤口。
血珠溅上《测试纲要》的瞬间，书页显出血字密文："科举案涉军饷"。
楚瑶光猛然想起，前世此时边关正爆发克扣粮饷的兵变！
而陆明轩那篇策论里，恰好用算学推演过军费账目。
"走水了！
"岸上突然传来惊呼。
女官考院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钟声乱成一片。
老妪突然挣脱萧墨的钳制，匕首首刺楚瑶光心口："殿下有令，楚家女不得入考场！
"萧墨徒手握住刃尖的刹那，楚瑶光看见匕首柄上嵌着的鲛珠——与她妆匣里那颗一模一样。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萧景珩赠珠时说的"南海仅此一对"。
"原来是你。
"她捏碎袖中蜜蜡，毒粉随风扑向老妪面门。
这是前世萧墨教她的保命之术，曾说"若非死局不可轻用"。
老妪倒地时脖颈裂开，人皮面具下竟是太子乳母的脸！
萧墨剑尖挑开她衣襟，露出心口纹着的九爪龙图腾——本该是皇帝独有的印记。
考院钟声忽然变为丧钟。
河面飘来无数白灯笼，每只都写着"楚"字。
楚瑶光捞起一盏，灯罩内壁用血写着"女官考生全部遇难"。
"看来有人不想让女子踏入朝堂。
"萧墨忽然将她拽入船舱，箭雨瞬间覆盖了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他染血的手指划过她掌心，写下"假死"二字。
楚瑶光望向对岸的火光，忽然轻笑出声。
她解开发带将《测试纲要》系在船桨上，任其顺流漂向考院方向。
上一世她输在太过守规矩，这一世……"劳烦九皇叔送我去个地方。
"她扯下染血的外衫，露出里面绣着金凤的考服，"我要从正门走进考场。
"丧钟声里，她看见萧墨眼底闪过灼亮的光，如同前世刑场上，他听见她说"来世不做笼中鸟"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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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楚雄踉跄扑向一具尸体，那少年侍卫额间的朱砂痣还鲜红如昨，正是他亲手从难民堆里捡回来的孤儿。
楚瑶光攥紧袖中兵符，冰冷的金属棱角刺得掌心发痛。
她认得这些伤口，薄如柳叶的刀锋精准切断喉管，是东宫豢养的那些"夜莺"的惯用手法。
前世萧景珩登基后，就是用这批杀手清洗了所有知情者。
"从西侧暗道走。
"她拽住父亲衣袖，目光扫过墙角新添的划痕——那是九皇叔留下的暗号，指向一条连楚家祖谱都未曾记载的密道。
楚雄却突然挣脱她的手，从死去侍卫怀中掏出一本染血的《女诫》。
书页被鲜血浸透，唯独"女子可参政"那页泛着诡异的金光。
"怀素姑姑的笔迹……"他颤抖的指尖抚过页脚小楷，那处竟写着"墨郎惠存"。
楚瑶光呼吸一滞。
原来曾姑祖母与九皇叔的父亲……火光忽明忽暗间，她瞥见父亲袖中滑出半块龙凤佩——与萧景珩那枚本是同心共体。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前世父亲临刑前嘶喊的那句"辜负先帝所托"。
暗道深处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楚瑶光本能地将父亲推向拐角，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的鬓发钉入石壁。
箭尾刻着的螭纹让她心头剧震——这是宗人府大牢处决死囚用的刑具！
"九皇叔要灭口？
"楚雄目眦欲裂地举起佩剑。
"若真要灭口，方才祠堂里何必递兵符。
"楚瑶光用染血裙摆裹住手掌，握住弩箭尾端轻轻一拧。
箭杆裂开，露出里面细如发丝的银线——正是她前世在萧墨书房见过的机关信标。
银线突然绷首，牵引着他们走向暗道深处。
水声渐响中，楚瑶光看见河岸边泊着艘乌篷船，船头挂的灯笼上赫然写着"女官考院"。
"楚小姐请。
"撑船的老妪掀开斗笠，眼角疤痕与楚怀素画像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她递来的粗布衣裳还带着墨香，袖口内绣的"墨"字用金线勾边。
楚瑶光换衣时摸到内袋硬物，竟是半卷《行政能力测试纲要》。
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批注着策论要点，笔锋凌厉处与萧墨的字迹一般无二。
最惊心的是书页夹层里，藏着陆明轩的殿试卷子——策论题"论女子参政"的答卷上，竟有皇帝朱笔御批的"可"字！
船只突然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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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竹篙横扫间露出腕间刺青——东宫死士的标记！
"低头！
"熟悉的沉水香掠过鼻尖，玄色大氅如翼展般护住楚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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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溅上《测试纲要》的瞬间，书页显出血字密文："科举案涉军饷"。
楚瑶光猛然想起，前世此时边关正爆发克扣粮饷的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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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
"岸上突然传来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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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突然挣脱萧墨的钳制，匕首首刺楚瑶光心口："殿下有令，楚家女不得入考场！
"萧墨徒手握住刃尖的刹那，楚瑶光看见匕首柄上嵌着的鲛珠——与她妆匣里那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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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碎袖中蜜蜡，毒粉随风扑向老妪面门。
这是前世萧墨教她的保命之术，曾说"若非死局不可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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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剑尖挑开她衣襟，露出心口纹着的九爪龙图腾——本该是皇帝独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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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飘来无数白灯笼，每只都写着"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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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忽然将她拽入船舱，箭雨瞬间覆盖了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他染血的手指划过她掌心，写下"假死"二字。
楚瑶光望向对岸的火光，忽然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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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下染血的外衫，露出里面绣着金凤的考服，"我要从正门走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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