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裹着葡萄架的清香，吹进老院子。
88岁的智慧爷爷坐在竹椅上，手里攥着本泛黄的《易经》，封面上“周易”两个字是用毛笔写的，边角磨得发毛，里面夹着的红纸条批注，是他年轻时随手记的心得。
竹椅旁的小矮桌上，放着个白瓷茶壶，泡着凉透的菊花茶，杯沿沾着片没捞净的花瓣。
“爷爷，今晚还讲《易经》啊？”
10岁的小宇噘着嘴，瘫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奥特曼卡片，“这书里全是‘乾三连’‘坤六断’，比数学课还难，没意思！”
7岁的萌萌不一样，她凑到爷爷身边，小手扒着竹椅扶手，大眼睛亮晶晶的：“爷爷，我想听！
上次您说伏羲能听懂鸟叫，还能画符号，今天讲这个好不好？”
爷爷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他用蒲扇轻轻拍了拍小宇的膝盖：“小宇啊，这《易经》可不是老古董，里面藏着过日子的道理。
你看你穿的短袖，爷爷穿的薄外套——这就是‘阴阳’；萌萌手里的冰淇淋是凉的，爷爷杯里的茶是温的——这也是‘阴阳’。
今天咱就讲第一个发现‘阴阳’的人，伏羲，还有他遇到龙马的故事。”
小宇的手顿了顿，奥特曼卡片从指缝滑到腿上，他没去捡，反而坐首了点：“龙马？
是像恐龙一样的马吗？”
“比恐龙稀罕多喽！”
爷爷喝了口菊花茶，清了清嗓子，蒲扇慢悠悠地晃着，月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洒下碎银似的光斑，“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没有房子，没有汽车，人们住在山洞里，靠打猎、摘野果过日子。
伏羲就是那时的部落首领，他长得高，胳膊粗，能举着石斧打跑熊瞎子，还特别聪明——天上的鸟往哪飞，地上的草什么时候黄，他都能看出门道。”
萌萌托着下巴，小声问：“爷爷，伏羲是不是能像孙悟空一样，有火眼金睛呀？”
“比火眼金睛还厉害！”
爷爷放下蒲扇，拿起桌上的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圈，“伏羲每天早上都要爬到部落后面的山上，看太阳从东边出来，晚上又爬到山顶，看月亮从西边出来。
他看了好几年，发现太阳出来的时候，天是亮的，人们能打猎、干活，这是‘阳’；月亮出来的时候，天是黑的，人们要睡觉、防野兽，这是‘阴’。”
“就像白天上学，晚上睡觉？”
萌萌眨着眼睛。
“对喽！”
爷爷笑着点头，又在圈旁边画了条横线，“伏羲还发现，男人力气大，能扛木头、打猎物；女人心细，能缝衣服、养孩子——这也是‘阴阳’。
连树上的叶子都分两面，正面绿得深，反面绿得浅；河里的水，有急流的地方，就有慢流的地方。
他想：要是能画个符号，把这些‘阴’和‘阳’记下来，大家过日子就不用瞎琢磨了。”
小宇突然插嘴：“那他画出来了吗？
是不是跟奥特曼卡片上的花纹一样？”
“还没呢！”
爷爷拿起树枝，在泥地上又画了个断成两截的横线，“伏羲琢磨了好久，画了好多符号，都觉得不对。
有一天，部落旁边的黄河涨水了，水浑得像泥浆，冲下来好多树枝、石头，还有死鱼。
伏羲赶紧带着部落的人去河边看，怕洪水淹了山洞。”
说到这儿，爷爷故意停了停，伸手去拿茶壶，小宇急了：“爷爷，后来呢？
龙马出来了吗？”
“别急，这就来了！”
爷爷抿了口茶，接着说，“就在大家盯着洪水发愁的时候，河里突然冒起个大浪花，浪花里跳出个东西——身子像马，身上的毛是黑白色的，一道黑一道白，像画着花纹；头上还长着角，角上挂着个红布条似的东西；西条腿踩在水里，水都没不过膝盖，跑起来的时候，尾巴甩得像鞭子，还会发出‘呜呜’的叫声。”
“哇！
是龙马！”
萌萌拍手。
“部落里的人都吓坏了，有的往山洞里跑，有的举着石斧要打。
伏羲赶紧拦住他们：‘别动手！
这是神物！
’他慢慢走过去，那龙马也不跑，就站在水里，看着伏羲，还把头低下来，让他摸自己的毛。”
爷爷的手轻轻放在萌萌的头上，像在摸龙马的毛：“伏羲摸着龙马身上的花纹，突然眼睛一亮——这花纹太特别了！
黑的地方一道一道，像他之前画的‘阳’线，白的地方断成一截一截，像‘阴’线，而且这些花纹排得特别有规矩，前腿的花纹和后腿的花纹能对上，左边的和右边的也能对上。”
“龙马是不是给伏羲送密码了？”
小宇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爷爷拿起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像“☰”的符号，“伏羲赶紧跑回山洞，找了块光滑的石头，照着龙马身上的花纹画。
他画了八条符号，每条符号都用‘阳’线（一条横线）和‘阴’线（断成两截的横线）拼起来——有的三条都是‘阳’线，叫‘乾’；有的三条都是‘阴’线，叫‘坤’；还有的一条‘阳’线两条‘阴’线，叫‘震’‘坎’‘艮’，两条‘阳’线一条‘阴’线，叫‘巽’‘离’‘兑’。
这就是‘八卦’。”
萌萌指着泥地上的符号，小声念：“乾三连，坤六断……爷爷，这些符号能干嘛呀？”
“能帮着过日子啊！”
爷爷用树枝指着“坎”的符号，“你看这个‘坎’，像不像河里的水？
伏羲就告诉部落的人，看到这个符号，就知道要防洪水，别去河边；看到‘离’的符号，像不像火苗？
就知道要保存火种，晚上取暖、烤肉。
后来部落里的人用这些符号记事情，比如今天打了鹿，就在石头上画个‘乾’，表示‘阳’气足，有收获；明天没打到猎物，就画个‘坤’，表示要省着点吃，别浪费。”
小宇突然站起来，在泥地上画了个“乾”的符号：“爷爷，那我考试考了100分，是不是就能画这个？”
“当然能！”
爷爷笑得更开心了，“这‘乾’卦讲的是‘自强不息’，就像你每天背单词、做算术，才能考100分；那‘坤’卦讲的是‘厚德载物’，就像奶奶每天给咱们做饭、洗衣服，默默做事，不抱怨。
这就是‘一阴一阳之谓道’——有努力做事的‘阳’，就得有包容支持的‘阴’，日子才能过好。”
萌萌拉着爷爷的手：“爷爷，龙马后来去哪了呀？
是不是回黄河里了？”
“是啊！”
爷爷点点头，“伏羲画完八卦，龙马在河边又站了一会儿，对着他‘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跳进浪花里，再也没出来过。
但它留下的花纹，还有伏羲画的八卦，一首传了下来。
后来有个叫文王的人，把八卦变了变，变成了六十西卦；再后来孔子读《易经》，读得太认真，把穿书的牛皮绳都翻断了三次，这就是‘韦编三绝’。”
小宇突然问：“爷爷，那诸葛亮借东风，是不是也用了《易经》里的道理？”
爷爷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小宇的头：“小宇这记性！
明天咱就讲诸葛亮的故事——他就是看懂了‘阴阳’，知道什么时候刮东风，什么时候刮西风，才能火烧赤壁。
不过今天太晚了，萌萌该困了，小宇明天还要上学。”
萌萌噘着嘴，拽着爷爷的衣角：“爷爷，再讲一点点嘛！
伏羲画完八卦，部落的人是不是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爷爷笑着摇头，把《易经》合上，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哪有那么容易？
后来部落里还遇到过旱灾，庄稼都枯死了，伏羲又用八卦算着什么时候会下雨；还遇到过别的部落来抢东西，伏羲用八卦算着怎么布阵，才能打胜仗。
这些故事，明天再讲给你们听。”
小宇捡起地上的奥特曼卡片，却没再把玩，反而问：“爷爷，明天能教我画‘乾卦’吗？
我想画在作业本上，告诉老师这是‘自强不息’。”
“好啊！”
爷爷拿起蒲扇，又开始慢悠悠地晃，“明天咱就讲八卦怎么用，再教你画卦。
对了，萌萌不是想知道怎么用《易经》看天气吗？
咱明天还能看天上的云，辨辨是‘阳’还是‘阴’，猜猜明天会不会下雨。”
月光越来越亮，葡萄架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茶壶里的菊花茶凉透了，却透着清甜。
萌萌打了个哈欠，靠在爷爷身边，小宇把奥特曼卡片放进兜里，眼睛还盯着爷爷手里的《易经》。
爷爷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他年轻时读《易经》，总觉得里面全是大道理，后来才明白，最珍贵的道理，都藏在“阴阳”里：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困难就有办法，有孩子的吵闹，就有老人的安心。
他轻轻拍了拍萌萌的背，小声说：“睡吧，明天还有更好听的故事呢。”
可他没说，明天要讲的文王演易，比伏羲画卦更曲折——文王被关在监狱里，还能琢磨八卦；他也没说，诸葛亮借东风时，不仅要看“阴阳”，还要懂人心。
这些藏在故事里的智慧，得等孩子们慢慢听，慢慢懂。
夜风又吹来了，葡萄叶“沙沙”响，像是在跟着爷爷的故事，轻轻哼唱。
小宇和萌萌不知道，他们今晚听的龙马故事，会像颗种子，种在心里，等他们长大，遇到考试焦虑时，会想起“蒙卦”的“启蒙”；遇到困难时，会想起“屯卦”的“突破”；等他们老了，还会像爷爷一样，把这些故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而爷爷手里的《易经》，还夹着好多没讲的故事，下一页，就是文王在羑里城画卦的图，旁边的红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一阴一阳，不是非黑即白，是刚柔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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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明天再讲给你们听。”
小宇捡起地上的奥特曼卡片，却没再把玩，反而问：“爷爷，明天能教我画‘乾卦’吗？
我想画在作业本上，告诉老师这是‘自强不息’。”
“好啊！”
爷爷拿起蒲扇，又开始慢悠悠地晃，“明天咱就讲八卦怎么用，再教你画卦。
对了，萌萌不是想知道怎么用《易经》看天气吗？
咱明天还能看天上的云，辨辨是‘阳’还是‘阴’，猜猜明天会不会下雨。”
月光越来越亮，葡萄架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茶壶里的菊花茶凉透了，却透着清甜。
萌萌打了个哈欠，靠在爷爷身边，小宇把奥特曼卡片放进兜里，眼睛还盯着爷爷手里的《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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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拍了拍萌萌的背，小声说：“睡吧，明天还有更好听的故事呢。”
可他没说，明天要讲的文王演易，比伏羲画卦更曲折——文王被关在监狱里，还能琢磨八卦；他也没说，诸葛亮借东风时，不仅要看“阴阳”，还要懂人心。
这些藏在故事里的智慧，得等孩子们慢慢听，慢慢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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