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没有窗户，手机手电筒的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苏晴把光柱调暗，刚好能看清周围的东西，省着点用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在这儿待多久。
赵磊找了个旧沙发坐下，把砍刀放在腿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把。
他看了一眼方成，问：“你刚才说，你是研究那个什么冰源病毒的？
这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成靠在纸箱上，打开背包，把病毒样本硬盘拿出来，放在腿上。
硬盘是黑色的，上面贴着标签，写着“冰源病毒初代样本·B-1”。
他指尖碰了碰标签，想了想，说：“三个月前，南极冰盖崩塌，科考队从融水里发现了这种病毒。
它的结构很特殊，像是被冰封了上千万年，一旦接触到适宜的温度，活性就会暴涨。”
“适宜的温度？”
苏晴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比如……人体的温度？”
“对。”
方成点头，“我们做过实验，冰源病毒在37℃的环境下，复制速度是常温的十倍。
而且它的传播途径很广，空气、体液都能传播，但感染后的反应不一样——有的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变异者，有的只是低烧虚弱，还有极少数……会出现正向异化。”
“正向异化？”
赵磊皱了皱眉，“就是像网上传的那样，能自愈、有特殊能力的那种？”
方成沉默了一下，抬起自己的手，掌心对着微弱的光柱。
刚才那层淡金色的光己经消失了，但他能感觉到，体内还有一丝微弱的暖流。
“我就是。”
他说，“F级，能自愈，还能释放一点能量冲击，但消耗很大，刚才在实验室推了一个变异者，现在还觉得累。”
赵磊的眼睛亮了亮，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腿：“你身上没伤？
刚才在巷口我看你走路有点晃，还以为你受伤了。”
“之前被变异者划了一下，己经愈合了。”
方成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淡淡的疤痕，“这就是F级自愈的效果，小伤口很快就能好，大伤口应该不行。”
苏晴放下饼干，看着方成的疤痕，小声说：“要是这种能力能治普通感染者就好了。
我那个学生，烧了快一天了，脸通红，还一首说冷。”
方成想起小林的症状，心里有点沉。
他刚才试着用生物能帮小林处理伤口，但当时情况太急，没来得及看效果。
现在体内的生物能只剩一点，就算能帮，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不确定。”
他诚实地说，“我的能力刚觉醒，还不清楚能不能作用在别人身上。
等出去了，找到你那个学生，我可以试试。”
苏晴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急救箱。
急救箱是蓝色的，上面的“海城中学”字样有点磨损。
方成注意到，急救箱的侧面贴着一张照片，是苏晴和一群学生的合影，照片里的苏晴笑得很灿烂，学生们围着她，举着奖状。
“这是去年我们班拿了优秀班级的时候拍的。”
苏晴察觉到他的目光，摸了摸照片，声音有点软，“里面有个叫小宇的学生，就是现在发烧的那个。
他爸妈在外地打工，平时跟奶奶过，这次出事，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样了。”
赵磊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去接那个孩子，一起去安全屋。”
方成看了看手机，己经晚上七点多了。
外面的天应该黑透了，变异者的活动会不会更频繁？
他走到铁门旁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开始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巷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几声变异者的嘶吼，很低沉，像是从街那头传来的。
又过了几分钟，突然听到“汪——汪——”的叫声，很凶，带着点沙哑——是变异犬！
苏晴和赵磊也站起来，走到铁门旁边。
赵磊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一会儿，皱着眉说：“不止一只，好像在扒隔壁的门。”
方成的心提了起来。
储藏室的铁门虽然结实，但如果变异犬一首扒，会不会被扒开？
他下意识地调动体内仅剩的生物能，掌心又泛起一点微光。
“别慌。”
赵磊回头，按住他的肩膀，“这门是实心铁的，变异犬咬不动。
它们只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等找不到入口，自然会走。”
话虽这么说，三人还是守在铁门旁边，不敢离开。
外面的犬吠声越来越近，偶尔还能听到“哐哐”的撞击声，像是变异犬在撞隔壁的门。
苏晴紧紧攥着急救箱，指节都泛白了。
方成站在她旁边，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的犬吠声渐渐远了。
赵磊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变异犬走了，才松了口气：“没事了，它们走了。”
三人回到原来的位置，都有点累。
苏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小声说：“我有点怕。”
方成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外套上还带着点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苏晴接过，裹在身上，小声说了句“谢谢”。
赵磊看着两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地下室里空气不流通，抽烟会呛到她们。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灰尘，说：“我当了三十年兵，去过边境，见过炮火，原以为退休了就能安稳过日子，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但您还是很冷静。”
方成说。
“不冷静也没用。”
赵磊笑了笑，“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沉住气。
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学会自己扛。”
方成点点头，看向手里的病毒样本硬盘。
屏幕上的光很暗，映着他的脸。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银蓝色的病毒颗粒，想起小林苍白的脸，想起苏晴照片里的学生，心里突然有了点底气。
就算世界碎了，就算到处都是变异者，他也要活下去。
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搞清楚冰源病毒的真相，找到治疗普通感染者的方法，带着苏晴、赵磊，还有那个叫小宇的学生，一起走到安全屋去。
夜越来越深，地下室里很安静，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微光，在黑暗里，像一点小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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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成靠在纸箱上，打开背包，把病毒样本硬盘拿出来，放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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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碰了碰标签，想了想，说：“三个月前，南极冰盖崩塌，科考队从融水里发现了这种病毒。
它的结构很特殊，像是被冰封了上千万年，一旦接触到适宜的温度，活性就会暴涨。”
“适宜的温度？”
苏晴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比如……人体的温度？”
“对。”
方成点头，“我们做过实验，冰源病毒在37℃的环境下，复制速度是常温的十倍。
而且它的传播途径很广，空气、体液都能传播，但感染后的反应不一样——有的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变异者，有的只是低烧虚弱，还有极少数……会出现正向异化。”
“正向异化？”
赵磊皱了皱眉，“就是像网上传的那样，能自愈、有特殊能力的那种？”
方成沉默了一下，抬起自己的手，掌心对着微弱的光柱。
刚才那层淡金色的光己经消失了，但他能感觉到，体内还有一丝微弱的暖流。
“我就是。”
他说，“F级，能自愈，还能释放一点能量冲击，但消耗很大，刚才在实验室推了一个变异者，现在还觉得累。”
赵磊的眼睛亮了亮，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腿：“你身上没伤？
刚才在巷口我看你走路有点晃，还以为你受伤了。”
“之前被变异者划了一下，己经愈合了。”
方成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淡淡的疤痕，“这就是F级自愈的效果，小伤口很快就能好，大伤口应该不行。”
苏晴放下饼干，看着方成的疤痕，小声说：“要是这种能力能治普通感染者就好了。
我那个学生，烧了快一天了，脸通红，还一首说冷。”
方成想起小林的症状，心里有点沉。
他刚才试着用生物能帮小林处理伤口，但当时情况太急，没来得及看效果。
现在体内的生物能只剩一点，就算能帮，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不确定。”
他诚实地说，“我的能力刚觉醒，还不清楚能不能作用在别人身上。
等出去了，找到你那个学生，我可以试试。”
苏晴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急救箱。
急救箱是蓝色的，上面的“海城中学”字样有点磨损。
方成注意到，急救箱的侧面贴着一张照片，是苏晴和一群学生的合影，照片里的苏晴笑得很灿烂，学生们围着她，举着奖状。
“这是去年我们班拿了优秀班级的时候拍的。”
苏晴察觉到他的目光，摸了摸照片，声音有点软，“里面有个叫小宇的学生，就是现在发烧的那个。
他爸妈在外地打工，平时跟奶奶过，这次出事，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样了。”
赵磊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去接那个孩子，一起去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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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应该黑透了，变异者的活动会不会更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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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巷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几声变异者的嘶吼，很低沉，像是从街那头传来的。
又过了几分钟，突然听到“汪——汪——”的叫声，很凶，带着点沙哑——是变异犬！
苏晴和赵磊也站起来，走到铁门旁边。
赵磊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一会儿，皱着眉说：“不止一只，好像在扒隔壁的门。”
方成的心提了起来。
储藏室的铁门虽然结实，但如果变异犬一首扒，会不会被扒开？
他下意识地调动体内仅剩的生物能，掌心又泛起一点微光。
“别慌。”
赵磊回头，按住他的肩膀，“这门是实心铁的，变异犬咬不动。
它们只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等找不到入口，自然会走。”
话虽这么说，三人还是守在铁门旁边，不敢离开。
外面的犬吠声越来越近，偶尔还能听到“哐哐”的撞击声，像是变异犬在撞隔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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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站在她旁边，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的犬吠声渐渐远了。
赵磊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变异犬走了，才松了口气：“没事了，它们走了。”
三人回到原来的位置，都有点累。
苏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小声说：“我有点怕。”
方成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外套上还带着点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苏晴接过，裹在身上，小声说了句“谢谢”。
赵磊看着两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地下室里空气不流通，抽烟会呛到她们。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灰尘，说：“我当了三十年兵，去过边境，见过炮火，原以为退休了就能安稳过日子，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但您还是很冷静。”
方成说。
“不冷静也没用。”
赵磊笑了笑，“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沉住气。
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学会自己扛。”
方成点点头，看向手里的病毒样本硬盘。
屏幕上的光很暗，映着他的脸。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银蓝色的病毒颗粒，想起小林苍白的脸，想起苏晴照片里的学生，心里突然有了点底气。
就算世界碎了，就算到处都是变异者，他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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