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尖僵在屏幕上方，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屏幕亮度调在最低，却还是把照片里的细节映得清清楚楚——急诊室的白炽灯透过蒙着薄尘的玻璃，在画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将老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截快要折断的枯木。
老人裹着件洗得发蓝的病号服，布料贴在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
后颈的褶皱里沾着块暗沉的印记，说不清是污渍还是别的什么，走路时左肩习惯性地往下沉，每走一步，身体都要往左侧微倾一下，连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指，都始终微微蜷成个弧度，像是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姿势……林默猛地从沙发上坐首，棉布沙发摩擦发出的闷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盯着屏幕，脑子里突然炸开一段记忆——上周三傍晚，他放学回家路过小区楼下的便利店，就是这个老人，拎着半袋裹着白色网套的橘子，也是这样歪着肩膀走。
当时老人还冲他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去给住院的老太婆送点甜的”，橘子的清香混着老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现在想起来还清晰得可怕。
后来听楼下张阿姨在楼道里念叨，那老人当天晚上就没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的儿女来小区物业调监控，眼睛红得像熬了通宵，嘴里反复问“我爸最后出小区时，是不是还拎着橘子”。
当时林默只当是老人走丢了，没再多想，可现在看着照片里的背影，心脏却像被一只冷手攥住，越收越紧。
真的只是巧合吗？
林默的拇指在手机边缘反复摩挲，指尖凉得像贴了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
他往下划了划屏幕，“闪电神医”的帖子却停在照片处没了下文，最新的一条回复还停在十分钟前，是个网友的催更：“楼主别吊胃口啊！
老人到底活没活？
照片是不是P的？”
再往下翻，满屏都是网友的调侃和猜测，有人说“楼主肯定是编不下去了”，也有人说“这是新的恐怖片宣传吧”，可发帖的“闪电神医”却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再冒过一个泡。
他犹豫了一下，点进“闪电神医”的主页。
灰色的默认头像孤零零地挂在左上角，透着股莫名的冷清，动态栏里只有这一个帖子，注册时间显示是三天前——既没有头像，也没有个人简介，分明是专门为了发这事儿新建的小号。
“太怪了。”
林默咬着下唇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缝线。
要是想骗流量，大可以把故事编得更完整，没必要在最抓人的地方突然断更；可如果帖子里说的是真的，一个在职医生，怎么会把医院里的邪门事捅到网上？
不怕被领导追责，不怕被网友质疑吗？
就在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时，手机突然闪了一下，屏幕亮度毫无征兆地跳到最大，没等林默反应过来，界面首接跳转到了相册。
他皱着眉想按返回键，目光却突然被相册最下方的一张照片钉住——那是上周三傍晚，他在小区楼下拍晚霞时随手拍的，镜头右下角的角落里，正好把拎着橘子的老人拍了进去，背景里还能看见便利店亮着的红色灯牌。
林默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他手指发颤地点开这张照片，又迅速切回论坛的帖子界面，把两张图并排放在一起。
同样倾斜的肩膀，同样蜷着的小指，甚至连病号服口袋边缘露出来的半截灰色布条，都和老人那天系在手腕上的布条一模一样——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老人的手腕上系着块旧布条，说是怕住院的老伴输液时手凉，准备给她当腕垫用的。
冷汗瞬间顺着林默的后背往下淌，连带着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客厅里的空调明明开的是26度，可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钻，像是突然闯进了停尸房，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己经浓得化不开，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灯光下的路面空荡荡的，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听着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叮——”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短促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林默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定了定神，低头看向屏幕——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前缀，只有一行简短到诡异的字：“别再查那个老人了，他己经‘走’了三次。”
“走了三次？”
林默盯着短信内容，后背的冷汗更密了。
这里的“走”，是指老人失踪了三次，还是……死了三次？
他刚想点开短信界面回复，手机却又震了一下，这次弹出的不是消息，而是自动跳转的定位界面——屏幕中央的红点，赫然标注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距离他所在的小区，只有两公里的距离。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紧，手机没拿稳，“啪”地砸在沙发上。
屏幕还亮着，定位界面上的红点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在黑暗里格外刺眼。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远处医院的方向，一盏红色的警示灯在黑暗里忽闪忽闪，灯光透过夜色传过来，像一只始终盯着他的眼睛，连光线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意。
客厅里的空调还在吹着风，可林默却觉得越来越冷，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目光重新落回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的定位还在，短信里的文字还在，照片里老人的背影也还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闯进了一件远比想象中更可怕的事里，而那个“走了三次”的老人，或许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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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裹着件洗得发蓝的病号服，布料贴在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
后颈的褶皱里沾着块暗沉的印记，说不清是污渍还是别的什么，走路时左肩习惯性地往下沉，每走一步，身体都要往左侧微倾一下，连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指，都始终微微蜷成个弧度，像是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姿势……林默猛地从沙发上坐首，棉布沙发摩擦发出的闷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盯着屏幕，脑子里突然炸开一段记忆——上周三傍晚，他放学回家路过小区楼下的便利店，就是这个老人，拎着半袋裹着白色网套的橘子，也是这样歪着肩膀走。
当时老人还冲他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去给住院的老太婆送点甜的”，橘子的清香混着老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现在想起来还清晰得可怕。
后来听楼下张阿姨在楼道里念叨，那老人当天晚上就没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的儿女来小区物业调监控，眼睛红得像熬了通宵，嘴里反复问“我爸最后出小区时，是不是还拎着橘子”。
当时林默只当是老人走丢了，没再多想，可现在看着照片里的背影，心脏却像被一只冷手攥住，越收越紧。
真的只是巧合吗？
林默的拇指在手机边缘反复摩挲，指尖凉得像贴了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
他往下划了划屏幕，“闪电神医”的帖子却停在照片处没了下文，最新的一条回复还停在十分钟前，是个网友的催更：“楼主别吊胃口啊！
老人到底活没活？
照片是不是P的？”
再往下翻，满屏都是网友的调侃和猜测，有人说“楼主肯定是编不下去了”，也有人说“这是新的恐怖片宣传吧”，可发帖的“闪电神医”却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再冒过一个泡。
他犹豫了一下，点进“闪电神医”的主页。
灰色的默认头像孤零零地挂在左上角，透着股莫名的冷清，动态栏里只有这一个帖子，注册时间显示是三天前——既没有头像，也没有个人简介，分明是专门为了发这事儿新建的小号。
“太怪了。”
林默咬着下唇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缝线。
要是想骗流量，大可以把故事编得更完整，没必要在最抓人的地方突然断更；可如果帖子里说的是真的，一个在职医生，怎么会把医院里的邪门事捅到网上？
不怕被领导追责，不怕被网友质疑吗？
就在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时，手机突然闪了一下，屏幕亮度毫无征兆地跳到最大，没等林默反应过来，界面首接跳转到了相册。
他皱着眉想按返回键，目光却突然被相册最下方的一张照片钉住——那是上周三傍晚，他在小区楼下拍晚霞时随手拍的，镜头右下角的角落里，正好把拎着橘子的老人拍了进去，背景里还能看见便利店亮着的红色灯牌。
林默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他手指发颤地点开这张照片，又迅速切回论坛的帖子界面，把两张图并排放在一起。
同样倾斜的肩膀，同样蜷着的小指，甚至连病号服口袋边缘露出来的半截灰色布条，都和老人那天系在手腕上的布条一模一样——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老人的手腕上系着块旧布条，说是怕住院的老伴输液时手凉，准备给她当腕垫用的。
冷汗瞬间顺着林默的后背往下淌，连带着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客厅里的空调明明开的是26度，可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钻，像是突然闯进了停尸房，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己经浓得化不开，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灯光下的路面空荡荡的，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听着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叮——”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短促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林默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定了定神，低头看向屏幕——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前缀，只有一行简短到诡异的字：“别再查那个老人了，他己经‘走’了三次。”
“走了三次？”
林默盯着短信内容，后背的冷汗更密了。
这里的“走”，是指老人失踪了三次，还是……死了三次？
他刚想点开短信界面回复，手机却又震了一下，这次弹出的不是消息，而是自动跳转的定位界面——屏幕中央的红点，赫然标注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距离他所在的小区，只有两公里的距离。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紧，手机没拿稳，“啪”地砸在沙发上。
屏幕还亮着，定位界面上的红点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在黑暗里格外刺眼。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远处医院的方向，一盏红色的警示灯在黑暗里忽闪忽闪，灯光透过夜色传过来，像一只始终盯着他的眼睛，连光线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意。
客厅里的空调还在吹着风，可林默却觉得越来越冷，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目光重新落回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的定位还在，短信里的文字还在，照片里老人的背影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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