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报案人林野的指甲在方向盘上掐出浅痕时，雨刷器正第17次扫过挡风玻璃。
国道旁的白桦树被暴雨抽打得歪斜，像一群举着白骨的影子，把“雾凇岭”路牌上的红漆衬得愈发刺目——这是他当刑警的第三年，第一次接到如此诡异的报案。
“警官，我在老木器厂的阁楼里，看见……看见有人吹笛子，用骨头做的笛子。”
凌晨三点的报警电话里，女人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每说一个字都像被冻住的玻璃在碎裂，“那笛子吹出来的声音，能勾着人走……我女儿，我女儿刚才跟着声音跑出去了！”
调度中心定位到报案人叫苏梅，住在雾凇岭深处的废弃木器厂。
林野和搭档赵鹏驱车两小时赶过来，却只看见一栋爬满黑藤的三层红砖楼。
雨水泥泞里，没有车辙，没有脚印，连报案时该有的慌乱痕迹都没有，只有楼门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个褪色的粉色发绳——像是被风刮上去的，又像是特意系在那儿的。
“林队，这地方邪门得很。”
赵鹏举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木器厂斑驳的门牌，“我来之前查过，这老厂二十年前就黄了，后来有个老板想改造成民宿，结果施工队连死三个工人，全是从阁楼摔下来的，说是‘撞了东西’，最后就烂在这儿了。”
林野没接话，目光落在阁楼的窗户上。
那窗户玻璃早碎光了，黑黢黢的洞口像只睁着的眼睛，雨丝斜斜地灌进去，隐约能看见里面堆着的旧木料。
他掏出对讲机想联系局里，却发现信号栏是空的——这地方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连电磁波都钻不出去。
“上去看看。”
林野拔出手枪别在腰后，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
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却在第三级台阶上留着半个新鲜的鞋印，是儿童运动鞋的尺码，鞋尖朝着阁楼的方向。
阁楼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木味，混杂着淡淡的腥气。
手电光扫过满地的木屑和生锈的刨子，最后停在墙角的一堆木板后——那里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粉色连衣裙，背对着他们，头发上还别着个和楼门口一样的粉色发绳。
“小朋友？”
赵鹏放轻脚步走过去，刚想拍她的肩膀，那身影突然转了过来。
林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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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看看。”
林野拔出手枪别在腰后，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
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却在第三级台阶上留着半个新鲜的鞋印，是儿童运动鞋的尺码，鞋尖朝着阁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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